燕國,破風城,街道人聲鼎沸,喧鬧無比。
街道邊一處酒肆里,許多背劍持刀的壯漢在此飲酒作樂,粗大的嗓門吵鬧不停,一名穿着白色麻布衣,黑色短褲的瘦高漢子,瘦高漢子氣質很沉穩,一杯又一杯的將手中黃酒飲進肚中,喝酒喝得很認真,就像喝酒完全不是享受,而是一件任務,睜眼倒酒,閉眼飲酒,一氣呵成。
特立獨行的人總是吸引別人的注意,酒肆里有些人不時打量這個奇怪的漢子,但也就僅僅只是看看罷了。
吱啞,酒肆木門被推開,一名臉頰狹長,有着一對三角眼的男子走進來,和往常一樣向老闆要了兩壇翠果酒,半斤牛肉。
這人老闆認識,是這裏的一位熟客,性格孤僻,話也很少,有時候會神秘失蹤一段時間,然後過段時間又會回到這裏,然後每天傍晚雷打不動的來到這裏,點上兩壇翠果酒加上半斤牛肉。
點完酒菜後,三角眼男子路過白色麻布衣男子身旁時,白色麻布衣男子停下了飲酒,將手中酒杯放在桌上,低着頭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詢問別人,「飛雪劍費宏。」
三角眼男子猛地轉過頭,周身罡氣圍城一道甲胃,二話不說就抽出腰間的軟劍,但還是慢了一步,狼狽的後退幾步,將身後的桌椅碰滾,三角眼男子望着胸前深深刺入的飛刀,已經完全貫穿了心臟,他知道,自己今天栽了,如果馬上得到救治自己還有幾分活下來的希望,但大敵當前,顯然不會給自己救治的機會。
粗重的鼻息喘出,三角眼男子臉色蒼白一片,這是大量失血的症狀。
「你是誰派來的?你怎麼知道我的身份?」費宏,也就是三角眼男子不甘的望向眼前的白色麻衣男子,但沒有收到回答,這一次他看清了對方的動作,白衣男子從腰間取下一柄飛刀,和此刻刺入他心臟那柄一模一樣的飛刀。沒有多餘的裝飾花紋,就是簡簡單單的精鐵打造,造型簡樸。
刀,不需要華麗的裝飾,殺人的刀,簡單就好。
仿佛星辰閃爍,費宏眼中,這一柄射出的飛刀仿佛流星隕落,炫彩奪目,銀色的刀光如花火般美麗。喉嚨一痛,然後感覺大股涼風從喉嚨洞口處灌進。
此時的費宏已經漸漸平息了自己不甘的心情,沒有後悔,沒有遺憾,也沒有再問幕後主使是誰,作為一名殺手,他早就已經做好了這一天的準備。這麼多年來死在他手中的人不在少數,他的雙手早已經染滿了鮮血,出來混,總是要還的,對於這點他一直認知的很清晰,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早而已。
白色麻衣漢子再從腰間抽出一柄鋒利的短刀,一把提起費宏的頭髮,然後短刀對準喉嚨一刀切開,將割下的頭顱迅速扔進一口布袋中,冷冷掃視周圍圍觀的群眾,圍觀群眾被漢子森冷的眼神看得渾身發寒,只覺得手腳一陣發軟。
大步離開酒肆,漢子手中的短刀還在滴血,沒有一個人敢於上前。
官府捕快姍姍來遲,雖然沒有達到當街殺人的程度,卻也是在店鋪中光明正大的殺人,而且殺完人後割頭離開,這種惡劣的行為使得官府震怒,下令捕捉這名白色麻布衣男子,有提供消息者重賞。
在當街離開後這名白色麻布衣男子很快就鑽進一條小巷之中,對着自己臉龐一陣揉捏,再從身後包裹中取出另外一套衣服換上,就徹底換成了另外一幅模樣。
在小巷角落處,男子彎下腰在一個隱蔽的洞口裏摸索一番,取出一個之前就放置在裏面的漆木盒子,將手中裝着頭顱的布袋放進盒子裏,並關上盒子鎖緊,然後提着木盒大搖大擺的離開了破風城。
破風城外,有身穿黑衣的男子牽着兩匹馬一片樹林中等候,樹林外傳來腳步聲,黑衣男子警惕的看了眼腳步聲方向,見到來人後,才鬆了一口氣,黑衣男子恭敬的點頭說道:「張大人,馬已經準備好了。」
來人手中提着一個漆木盒子,不言不語,這人正是之前酒肆里當眾殺人的男子,接過黑衣男子手中的韁繩,將漆木盒子放於馬匹上,一翻身就騎上馬匹離開這片樹林,整個過程沒有說過任何一句話,包括殺人時。
來到焦縣已經兩天了,這兩日裏一直沒有動靜,聽說昨日朝廷派來了代表,已經入駐了焦縣官府之中,卻並沒有發話,所有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