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里芬大公離開了魔法塔,辛迪加感覺身體都被抽空了一樣,他慢慢地坐在地面上,看着床榻上的魔族。
那魔族睜開眼睛,道:「你父親在騙你,沒有人能抽取魔族的力量,而又不承擔後果。」
「你懂什麼。」辛迪加取出一塊汗巾,脫去外衣,擦拭身上的汗水。他的汗水裏,帶着一絲絲的黑色氣息。
「你遲早會變成我,而你的力量,會被你的父親拿走。相信我,沒有誰會比我更了解人心。」
「你方才裝成那樣,就是為了讓父親消除戒心吧,我承認,你裝的還挺像的。」
「嘿,你不知道,魔界發生了什麼,你也不清楚,為什麼魔神送來這麼多魔族,不計較損失。」
「關我什麼事,這個世界就算是毀滅了,也無所謂啊。」
魔族愣了一下,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繼續下去。
「可憐的東西,以為我會在意?」辛迪加的臉上,露出一絲的凶戾之色,道:「你不要再試圖蠱惑我了,你不會比我更壞。」
「比我更壞?有可能,但是你不會比你們的皇帝更壞,你知道他和魔神做了什麼樣的交易麼?」
「不清楚,至少我這麼壞的人,做交易都是扯淡的。皇帝陛下既然比我還壞,那這種交易,只不過是欺騙魔神的。」
那魔族被辛迪加說的無言以對,他忽然覺得,這個年輕的人類,可能真的比自己壞得多。
「你既然無力反抗,幹嘛不享受生命中最後的一段旅程呢?苦苦反抗,只不過是讓我吸乾你的速度慢了點而已。這也會讓你自己更加痛苦,不如大家輕鬆一點,你覺得怎麼樣?」
「哈哈哈……哈。」魔族笑,笑得很辛苦。
辛迪加取出個小瓶子,道:「這裏面的東西,只要你主動吸收進靈魂,接下來你就會感覺無比的愉悅。而且這個過程,被被拉抻得相當漫長。在你的靈魂感知中,可能過了幾百年還多。」
「這是什麼?」魔族聲音乾澀,他很痛苦,痛不欲生。
「用魅魔提煉的煉金藥劑,另外加上了時光之龍的血液。你嗅一下就知道,我沒有騙你。」
辛迪加說着,站起來,把瓶子放在魔族的鼻子下面,打開蓋子,讓他嗅裏面的氣味。魔族輕輕的抽動了一下鼻子,又閉上眼睛,進行分析。
果然,這藥劑里有魅魔和時光之龍的氣息。
「你知道嗎,我們梅里芬家族,在異界養着很多巨龍,但是時光之龍也非常稀有,這瓶藥劑有多珍貴,你明白麼?」
「當然明白,主世界的龍族已經滅絕了。」
「那你就喝了它,別那麼辛苦。」
「你就不怕,我喝了它之後,不融入靈魂?你可是會白白浪費掉這麼一瓶珍貴的藥劑呢。我不覺得,你會為我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只是為了提升一點吸收我本源的速度。」
「我早點升級的話,能獲得更大的好處,你仔細聽,我說的話,是不是很真實,沒有撒謊。」辛迪加面不改色,平靜地對魔族道。
「你能得到什麼?」
辛迪加搖搖頭,收回煉金藥劑,道:「你不肯就算了,總有肯的。你們這些魔族啊,疑心病太重。就算我能得到好處,你又能損失什麼。我只是讓你死的快樂一點,作為我儘早進階的交換而已。」
「你比我壞,我信不過你。」
「相信別人,本來就是一件愚蠢的事情,可是你已經一無所有。連最後的快樂都不肯要,陛下說的果然沒錯,魔族都是蠢貨。」
「你的皇帝……」
「我什麼都沒說,你慢慢等死吧,還有兩個小時,就進行下一輪抽取。希望你不要後悔。」辛迪加說完,取了個魔法鍾出來,放在床邊。他故意調整出滴答聲,讓魔法鍾看起來像是古老的機械鐘錶。
兩個小時的倒計時,讓這滴答聲像是催命的樂曲,越來越高昂,越來越沉重。
「好吧,你贏了,我願意喝它。」
辛迪加搖頭,道:「也許你想死前噁心我一下,喝了藥水,又不主動融合在靈魂里。你提醒了我,這藥劑很貴的。」
「給我喝,我告訴你魔界一處寶藏。你們的皇帝去了魔界,將來你也有機會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