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不對啊,逍遙子前輩,您不是要跟我們講講您的風流韻事麼?」凌雲志打斷了逍遙子的思緒,尋思問道。
「就是,怎麼說了大半天,又是什麼琴師,又是什么喝酒,與你有什麼關係嗎?」
秦玉羽也是附和道。
逍遙子瞥了凌雲志和秦玉羽一眼,鼻息里「哼」了一聲,「你們兩個小娃娃懂什麼,琴師是最聰明的,他為了一睹晴嵐的芳容,那可是費盡心思,煞費苦心的!」
「難道濫殺無辜也叫苦心?依我看,這個琴師就是變態,為了一己之私,不擇手段,要是蕭晴嵐上當了,那真叫她瞎了眼!」
秦玉羽嗤之以鼻地說道。
「你們真以為晴嵐是想見就能見的?真是可笑!」
「那也用不着濫殺無辜啊!」
「那不叫濫殺無辜,她們能夠聽一曲洛神謠彈奏出來的旋律,是她們的福氣,縱然死了,也是芳心大悅,遠比活在世上遇不到珍貴的愛情更美好!」
「荒謬至極,喂,說半天,那個琴師該不會是你吧?然後,你因為這件事遭遇到了青峰城城主蕭岳山教訓,最後打斷了你的雙腿?」
「胡說,你……你胡說,不是這樣,不是這樣的……」突然,逍遙子嘶吼起來,那模樣甚是嚇人,瞳孔放大,雙目充血,瞪着秦玉羽。
秦玉羽倒也不是有意去揭逍遙子的傷疤,凌雲志看向秦玉羽,微微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言語刺激逍遙子了。
三人陷入了沉默。
半晌,逍遙子稍微平復了一下情緒,繼續說道:「琴師相安無事地度過了第一夜,在青峰城樓上彈奏曲子……」
…………
月夜星空,忽明忽暗的夜幕下,青衫磊落,那把精緻的古琴,在琴師撫動琴弦之下,激盪出猶如波瀾的音波,震向周圍,響徹夜空,縈繞在青峰城的上空。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琴師一邊撫琴,一邊吟誦其南唐後主李煜的《虞美人》這古詞,「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明月中……」
「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伴隨着空中傳來一陣悅耳動聽的女子聲音,倩影翩然,從城樓之上,輕然落下一位紫色綾羅緞裝少女,她就是傾城傾國的青峰城城主之女蕭晴嵐。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蕭晴嵐話語落定,身影已經站在了琴師身後,「敢問閣下是何許人?為何深夜子時在這青峰城樓撫琴?」
琴師並未轉身,清風吹拂,吹動着他的青衫,飄逸在風中,看上去非常之灑脫,他撫琴的手在蕭晴嵐吟誦到「向東流」的「流」字,恰好停止。
「你就是國色天香、傾城傾國的城主之女蕭晴嵐?」琴師用一種平靜的語氣問道。
蕭晴嵐並沒有回答,而是低吟道:「你快逃命去吧,一會青峰城四大護法趕到,逮捕了你,你就活不成了。」
琴師充耳不聞,「既已一睹姑娘芳容,生又何歡,死亦何懼?」
蕭晴嵐芳心為之一震,微微吸了一口氣,「難道你深夜子時撫琴,就是為了見我?」
琴師緩緩轉過身,一雙猶如浩瀚星斗之中璀璨的星光之眼,凝視着蕭晴嵐,那種眼神絲毫沒有因為蕭晴嵐的美貌而有意迴避,一種強烈的吸引力深深地刺入蕭晴嵐的心田裏,竟是那般讓人動情。
英俊的面龐,瀟灑倜儻的神情,精緻得如同那白璧無瑕的玉石,讓蕭晴嵐有點難以相信,不,確切說,她不敢相信自己會因為這個男人而動了動心。
世間多少男子因為垂涎於她的美貌而想着各種法子取悅於她,可是,眼前的琴師不同,他溫文爾雅,仿佛那安然不動的泰山,讓人心神為之一懾,是悸動?是青春的懵懂?抑或是一見傾心的怦然心動?
蕭晴嵐有點茫然若失,她心下想着,青峰城四大護法馬上就要來到城樓逮捕他,他可絕對不能落入青峰城四大護法的手中,更不能被四大護法帶回青峰城城主蕭岳山的府中。
雖然她爹蕭岳山並非什麼大奸大惡之徒,但是,這些年,不知是蕭岳山沒有子嗣,心中對這個世界充滿了恨意,還是對生命的絕望,或多或少,他已經不像是年輕時候的蕭岳山了。
琴師將青峰城中的無辜性命濫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