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林易一行人順利的到達了宣城郡。
船隻緩緩的靠近碼頭,岸邊上,少陽劍派和威遠鏢局在宣城郡的分局,都已經派了人前來迎接。
林易遠遠的便看到了林母的身影,這一次,雖然來回還不半個的月時間,但是許多東西已經生了改變。
如果放在以往,林母是絕對不會有資格出現在碼頭的。她只能在家裏默默的等待着,祈禱着。
林易隨着高逸仙等人走下了船,周圍的人看向他的目光,充滿着羨慕。
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
這種被萬眾矚目的感覺,讓林易感覺渾身上下都輕飄飄的,好像了吃了什麼仙丹神藥一樣。
無聲無息之間,「前身」最後的一道執念就這樣散去。
林易的神魂和肉身水乳/交融,再也不分彼此。他微微的嘆息一聲,暗道:「想不到你名揚江湖的心愿,竟然是這麼卑微。」
這時,張陽和李楠兩個人扶着林母走了過來。
林易迎了上去,說道:「娘,我回來了。」
林母拉着林易的手,有些哽咽的說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高逸仙和蕭蘭若、葉可欣等人被少陽劍派請走。
林易和趙芷萱則來到了分局。
夜宴結束後,林易行走在分局之中。
不知不覺中,已經來到了藏書閣前,對面則是抱月樓。
藏書閣沉浸在一片黑暗之中,而抱月樓前則亮着燈火。
林易邁步走了過去。
抱月樓前,一襲灰袍的鄭思源躺在一張椅子上,旁邊則放着兩壇酒。
聽到腳步聲後,鄭思源張開雙眼,看到是林易後,說道:「能到這來,林小子你也算有點良心。」
說着,鄭思源指着一旁的石階,道:「過來坐下陪我說說話。」
林易走了過去,坐在了石階上。抬起頭來,天空中彎月和星河,都映入眼帘。
「老窮酸走了,鏢局的人在城外了弄了一個衣冠冢,我一次也沒有去過。」鄭思源說着,拿起了酒罈,一掌拍飛了封泥,大喝了幾口。酒水從他嘴角流了下來,浸濕了衣襟。
「林小子,來,一起喝。」鄭思源說道。
「好。」林易拿起了另一壇酒,打開後,兩人碰了一下,就這樣喝了起來。
「老窮酸捨身取義,走的轟轟烈烈。來,為他喝一個。」鄭思源大聲的說道。
「咣」的一聲,兩個酒罈碰在了一起。
鄭思源說道:「林小子,你知道嗎?老窮酸活着的時候,沒有人跑來盡孝道,現在他死了,卻不知道從哪裏跳出些沒臉沒皮的人來,天天來分局討要老窮酸的遺物。哈哈,真是可笑,可笑。」
說着,鄭思源從身上摸出了一個錦盒,直接拋給了林易,說道:「這就是老窮酸的遺物。」
林易打開了錦盒,裏邊是一支造型古樸的毛筆。筆桿是一截青翠欲滴的竹子,食指粗細,外有九節。筆尖色澤純白,閃爍着毫光,一看便知不是凡物。
鄭思源說道:「這是一支九節狼毫筆。筆桿、筆尖都是難得的上好材料,又有老窮酸用浩然正氣洗鍊多年,已經成為了一件天下少見的文房之寶。對於讀書人來說,更是可遇而不可求。」
「前輩的意思是?」林易問道。
「這東西就送給你了。」鄭思源大手一揮說道:「那些人敢來威遠鏢局鬧事,我就不信他們還敢追到黃山去。」
「多謝前輩厚愛。」林易說道。
鄭思源說道:「老夫只是不願意老窮酸最喜歡的東西,落在那些沒有人性的傢伙手中。你如果有心,將來去青州東海郡慕家,幫一幫老窮酸的後人。老窮酸的名字叫做慕明達。」
林易記下了地名和人名,點頭說道:「這件事情,晚輩一定銘記在心。」
兩個人喝完了酒後,又天南地北的聊了一會,大多數時間是鄭思源在說,林易側耳傾聽。
新的一天開始了。
林易和趙芷萱兩人早早出,趕往了位於城東的少陽劍派。
今天上午,少陽劍派內部將進行一場選拔,最終選出二名傑出的弟子,隨着林易等人,一同前往黃山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