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玄每天都呆在石室,將右邊石壁最後的那些圖案都學會,也研究下石壁上的畫,想着以後大概會有幫助,反正閒着也是閒着。
冬季一天天過去,跟想像中的相比,要平靜得多。這一年的冬季,洞裏的孩子都存了魚,加上部落發下來的食物和柴火,還有格給邵玄備着的一些冬季常用的草藥,並沒有發生什麼意外情況。
前兩天年紀較小的一個孩子有些着涼,發燒,邵玄將格給的草藥煮了給他灌了下去,沒兩天就穩定下來。只要撐過這段時間就好,如果體質太差,草藥灌了都沒用,等不到找人過來就會跟邵玄這具身體的本體一樣泯滅於世間。好在冬季之前的那段時間,洞裏孩子因為經常出去活動,也吃得好了,身體素質也強了些許,不像往年冬季發病率那麼高。
石室內,邵玄在地面上墊了個毛墊,有時候研究壁畫研究得太晚,就直接在這裏睡。手指在地面畫着圖案,畫完一個,邵玄嘆了嘆氣,冬季已經過去三分之二的時間,還有大概二三十天的時間,撐過去就日子就好過多了,每天呆在洞裏感覺整個人都要發霉生鏽,蔫蔫的沒精神。
正想着,趴在旁邊的凱撒耳朵一動,看向石室外面。
隨後邵玄便聽到格的喊聲。
今天應該不是跟格約好送食物的日子,難道呆在石室里想太多腦子迷糊,記錯了?
帶着疑惑,邵玄走出石室,去那邊看看。
「格叔,您這是幹嘛呢?」邵玄看了看石壁上他專門用來記時而畫的一個個三角形,因為格是三天一來,所以邵玄並沒有用「正」字記時,而是畫的三角,可現在最後面那個三角形還差一筆沒有畫,也就是說,格應該明天才過來。
格在火堆旁邊抖了抖衣服上的雪,掏出一張獸皮卷,說道:「我來找人,這上面記着的年紀過十一的,都叫過來。」
邵玄將獸皮卷拿過來看了看,上面寫了七個名字,其中包括結巴和屠。那邊兩人似乎想到什麼,眼神都亮了,期待地看着這邊。
獸皮卷上寫着的名字跟邵玄所了解的一樣,將人叫了過來,有兩個還在睡覺的也揪了起來。被從睡眠中強制叫醒還有些迷糊的人在看到格和已經站在格旁邊的幾個孩子時,揉眼睛的手一滯,突然迅速收拾東西,咧着嘴連蹦帶跳地跑到格旁邊。
格的視線在七個孩子脖子上掛着的魚牙項鍊上頓了頓,然後掃過他們戴着的寫着名字的牌子,一一核對。他平時負責運送食物,對洞裏孩子也有印象,但是這次的事情不能馬虎,必須再三確定才行。
「對,就這七個。」
將獸皮卷收起來,格扔給七個孩子每人一個皮斗篷,道:「穿好,待會兒跟着我出去……莫爾你也一起。」
莫爾過了冬季才十一歲,現在也就十歲。
聽到格的話,莫爾穿着衣服,將刀也背好,不同於其他孩子或激動或羨慕的心情,很鎮定地走過去,似乎早料到會有這樣的事。
「行了,阿玄你繼續睡,我先帶着人離開,明天會按時送食物過來。」格掀開草簾,帶着幾個孩子離開。
邵玄將最外面那層厚厚的草簾掀開一個縫,吹進的寒風讓眼睛刺疼刺疼的,視線也有些模糊,不過還是能看到洞外厚厚的雪層,以及被格開出來的道,道兩旁的雪層比走在道上的孩子還要高,一個個小身影凍得直哆嗦,但依然緊緊跟着格,腳步沒有絲毫的退縮之意,反而帶着迫切。
放下草簾,邵玄回到洞裏。洞裏剩下的孩子也沒了睡意,都盯着火堆發呆。
邵玄知道是為什麼。
冬季過後,會有風雪節和祭祀活動,而祭祀活動的重中之重,便是一年一次的圖騰覺醒,能夠覺醒圖騰之力,從那以後便是圖騰戰士,而未能覺醒的,只能再等一年。
部落里一般都是十歲左右的孩子會在冬季過完前,被送往山上去進行預選,巫會將覺醒幾率大的孩子留下,其他孩子送返。不過相比起部落其他孩子,洞裏這邊的孩子普遍身體較差,所以會推遲一歲,別的地方是十歲就送上山去進行預選,而洞裏則是十一歲。莫爾是個特例,畢竟莫爾不算純粹的洞裏人,因為經常訓練,體質遠比其他孩子要好。
跟着格過去的孩子現在心裏肯定不平靜,都期望這次能夠被巫留下,因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