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沙凝視着路勝消失之處。臉上的笑容逐漸平靜下來。
「準備好了麼?」她輕輕說了句。
「一切就緒,陛下,痛苦之門已經打開了縫隙,十三氏族的計劃已經成功了大半,宣聖魔主隨時可以降臨。九鬼魔主和祈祝魔主也準備從巨榮國和濕地那邊響應召喚。」一個蒼老的聲音恭敬在廣場上激盪回答。
「一群烏合之眾,居然也能成事千年後的人界已經孱弱到這個地步了麼?」安沙閉上眼。「開始吧。」
「是。」
安沙抬起手,掌心一道三角形詭異複雜符號緩緩冒出濃鬱黑煙。
「我,安沙·傑德曼·盧修斯安迪,偉大的真源魔帝,魔界四柱之一,於此下達諭令。」
「以吾之名。」
無數黑煙從她掌心瀰漫開來,很快便在頭頂上空形成一個龐大的三角形符號。
「降臨!!」
安沙猛地睜開雙目,瞳孔中無數紅色細針高速轉動。
嗡
地面震動顫抖起來。
如果此時有人能從上空俯瞰整個黃金廣場,就能看到無以計數的恐怖黑色怪物從廣場地面拱出。他們一開始只是從縫隙化為黑煙飛出,後面直接掀開黃金石板,肆無忌憚的舒展自己全身。
無數奇形怪狀,渾身充滿了恐怖毒氣的巨型怪物,紛紛以安沙為中心盤踞。
其中一頭巨型蜈蚣長達數千米之巨,頭頂頂端生着五張痛苦不堪的人臉。
蜈蚣緩緩將安沙盤踞在其中。
整個黃金廣場周圍,緩緩走出四頭高達數百米的金色巨人。
「去吧去吞噬,去殺戮,去毀滅!!」安沙低沉道。
她抬起手,指向遠處。
剎那間,周圍無數怪物轟然如洪流般,朝着遠處涌去,如同黑色海洋。
但無論任何一頭怪物,都不敢靠近她二十米內。仿佛她周圍根本就是死亡禁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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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勝微微感覺腳下一動,似乎有什麼震動傳來,但很快震動便越來越弱,越來越遠,應該是消弱了或者朝遠處去了。
他停頓了下,便復又恢復趕路。既然不是朝元魔宗這邊來的,那就不用在意。
回想起之前那個小女孩安沙,他總感覺有些怪異。那黃金廣場可不是什麼有趣安全之地,能在那裏安然無恙的存在,不可能是尋常人。
「不過那又怎麼樣?反正已經沒打算再回來了。」古魔卡菲一直沒下落,路勝估計他是不會再回來的了,沒有魔元吸收,索性他也搬走,這樣這裏便徹底空下來,到時候管那個神秘小女孩怎麼樣,危險也好,友好也罷,都和他無關。
迅速回到元魔宗,出了魔氣小湖,路勝回到學派總部區域,大部分弟子都已經開始收拾行李了。一小部分不願意離開的,六山子都一一給了銀錢和補償安排。
上陽家的上陽鈞還派人來試圖勸說路勝,也被他直接拒絕。
數日後。
眾人收拾完畢,接連數日的打理,整個元魔宗有點價值的都被打包帶走。就連聖兵池也被路勝挖出來,用魔元封存,然後放在一個由四頭四角蠻牛拉動的車廂里。
唯獨帶不走的,就只有墓園,還有密小姐和師姐白面等怪異。她們不會死,就算魔軍也頂多讓他們暫時消失一陣。
只要等以後,魔災消退後,元魔宗重新回歸,就能再見。
一隊隊牛車馬車綿延數里,由路勝放出陰魔四處巡視獵殺所有接近的魔軍和危險。
陰魔不可控那是因為其他人沒法控。
就比如元魔宗其餘祖師修成的聽幽魔體,他們都是陰魔遠遠強於主體,不依靠陰魔附體,主體根本就是個弱得不行的蛇級,所以他們沒辦法打壓陰魔正,只能縱容。
而路勝不同,他不要聽幽魔體也遠強於陰魔,不聽話一巴掌砸過去,什麼陰魔都得被打散了重來。
師傅六山子負責搬遷路線,整個隊伍有條不紊。緩緩朝着大陰王朝方向趕去。
大陰位於北地的北面,中途要途經冰洋,從側面路過。然後將進入大片山脈林地,路途極其遙遠。就算路勝一口氣到處收集了上百頭魔化後的四角蠻牛,也還需要極長時間才能抵達。
而大宋,此時正陷於更大的戰爭漩渦中。
和之前路勝經歷過的戰役相比,類似規模的戰爭,開始不斷在大宋境內四處爆發,短短數月,在元魔宗離開的這段時間裏。比九城之戰規模更大的戰役就爆發了數次,稍小一些規模的萬人級別大戰,更是數十次的不斷爆發。
魔軍和人類瘋狂的調集所有力量,相互廝殺對抗。中原九家九大掌兵使全數出動,鎮壓各處戰局,一時間整個中原一片混亂。
而路勝一行,已經接了北地的路家一眾人,還有赤日門等心腹弟子和家人一起,帶着浩蕩的輜重朝着大陰方向趕去。
路勝留下全部陰魔,在經過詳細的思想教育後,讓陰魔們深刻認識到自己是從屬於主體的手下,乖乖服從後,他才讓它們守護在隊伍周邊,一路護送。
加上赤日門等也不是弱者,還有六山子,傘女,荷香子,以及一起搬走封印好的石中魔和陰影之王,光是散發的氣息就讓周圍所有危險生物避而遠之。
一路上相安無事,比起緩慢前進的大部隊,路勝則是加速朝着前方開路,將所有可能出現的潛在威脅全部排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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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地·宣業湖。
雪白湖面上佈滿了密密麻麻裂痕一樣的冰裂。幾頭灰白色的巨熊湊在一塊相互磨蹭腦門,發出低沉吼叫。
湖邊車道上,一道披着黑袍的強壯人影靜靜站着望着夕陽,雙手插進口袋裏。赫然是才從中原一路疾飛過來的路勝。
鐺鐺鐺!
遠處冰湖面駛來一艘破冰船,船上有人用銅鑼大聲敲打着,似乎是傳遞什麼信號。船的側面掛了很多細密鋒利的漁網,網上有着大小不一的鈎子。
「這裏應該已經到大宋的邊境了吧?」路勝有些拿不準,從衣兜里又摸出疊好的仿製簡易地圖。
順着地圖看了半響,他也沒看出來自己飛的是什麼路線,中途因為遇到了一次雷雲天氣,穿過雲層後,他就失去了方向。一口氣飛到這北地邊緣,他才在冰川冰湖邊落下來。
但已經不知身處什麼地方了。
「好吧,我需要找人問問。」路勝將視線投向遠處的破冰船。
他輕輕一縱身,飄然朝着破冰船掠去,腳尖每次在冰面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