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餐講究色香味俱全,首先要讓人看着就賞心悅目,五星級的酒店,出手更是不凡,一道道菜仿佛一幅幅畫卷,雕龍畫鳳,令人不忍下口。香就更不必說了,各個菜式剛擺上來,濃郁的香味瀰漫開來,讓人忍不住嘴角顫動,生怕口水留下來丟了臉面。不等所有的菜擺好,有那心急的就忍不住拿起筷子吃了起來,帶動其他人紛紛下箸,對飯菜的味道讚不絕口,清風嘗了幾口,也忍不住點了點頭。
這種宴席領導肯定是要講幾句話的,但是陳老闆看了看大家的狀態,知道這時候說多了就是討人嫌,於是直接站起來,簡單說了幾句祝酒詞,勉勵大家今年繼續努力,然後共同舉杯乾了手中的酒,之後就讓大家隨便吃了。
蘇瑞本來還想借着機會說兩句,看樣子也沒機會了,只能等過一會兒挨個敬酒的時候再說。
清風作為甲方經理,跟陳老闆走太近是不對的,不過他並不在乎這個說法,李明月也肯定不會把這事放在心上,自己畢竟是從陳老闆這裏出去的,跟大家聚一聚很正常。
但他終究已經脫離了陳老闆這個圈子,所以他沒有跟那些後來的或者不熟識的人過多的打交道,只是跟陳老闆、蘇瑞等幾個有限的人喝了兩杯。
這裏有些人只是普通的操作工人,也有些是從工人一步步干出來的,其他也都是工地上的管理人員,工地上三教九流什麼樣的人都有,所以大家都沒有端架子,一個個放得很開,不一會兒就熱鬧了起來,有高談闊論的,有變着法勸酒的,還有猜拳行令的,鬧騰的跟在街邊小店裏吃飯一樣。
清風並不是特別喜歡這樣的場合,而且他一個甲方的經理在這裏,自己桌上的人也有些放不開,所以簡單的吃了一點東西,和幾個熟識的喝了兩杯酒之後,清風就出了包間,在樓層里閒逛起來。
在工地上幹了半年多,清風也幾乎落上了職業病,閒逛的時候不自覺的就看起了別人的裝修風格和施工質量。
嗯,這裏的材料用的不錯,這一片都是木裝飾,而且採用的都是實木,檔次一下子就上去了;這裏的地面鋪設的地板磚,用的都是國際知名品牌,耐磨耐劃,就這麼隨便一塊就要幾百塊錢,真是土豪,不過這施工質量就不怎麼樣了,有幾個地方的平整度明顯就超過規範要求了嘛;還有這個頂棚處理的就不行,燈光一照,凸凹不平的,還有個地方的油漆都脫落了,肯定是基層沒有處理好。
還有這衛生間,裝修的也不錯,花崗岩的台階,大理石的台面,看起來乾淨整潔,唯一的問題就是坡度設計不太合理,有點存水了。
清風正看得入神,忽然有個人影朝着他撞了過來,清風輕輕一閃,那人影一步衝到洗手池跟前,低頭衝着洗手盆吐了起來。
李明月?她怎麼也在這裏?而且還喝酒喝到吐?那人影正是幾天未見的李明月,不過此時滿臉酡紅,眼中滿是醉意,妝容髮型也有了一絲凌亂,正趴在洗手池上使勁的嘔吐,似乎要把肝肺都吐出來一般,明顯是喝多了。
看李明月這個樣子,清風有些心疼,上前一步,想要幫忙拍一拍,哪知李明月還挺警覺,一把打掉了清風的手,頭也沒抬直接說道:「請你放尊重一些,不要動手動腳的。」
放尊重些,你當我在耍流氓?看來這李明月剛剛受了不少委屈啊,清風苦笑着搖了搖頭道:「明月,是我。」
聽到清風的話,李明月似乎清醒了一些,抬起頭望向了清風,當看清對面的人是誰的時候,李明月的酒意似乎一下子消失了一大半,呆呆的望着清風,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目光之中滿含情緒,有驚喜,有迷茫,有委屈,有彷徨,有期待,也有無奈,清風從李明月的目光之中能夠看出來,對方似乎有很多的話要說,但是她卻緊閉着雙唇,良久沒有開口。
這麼年輕的一名女子,家境優渥,學業有成,不用為一日三餐而忙碌,也不必為找工作而發愁,本該在家中享受生活,但是此時卻醉眼熏熏,妝容不整,面帶愁容,就連嘴角上還殘留着一絲嘔吐物,如果沒有重大變故,根本就不需要李明月如此出來應酬,看來宋工說得對,李家是真的出事了。
清風的心中隱隱作痛,看着李明月低聲問道:「李家到底出了什麼變故?你怎麼不跟我說?」
李明月卻故作輕鬆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