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塵提着鈍劍去了在無影鎮邊上的『流音閣』,可早已人去樓空。在木桌石凳上落滿了灰塵,他忽然想起她與無雙姑娘潛入古董店可能事先錢萬貫早已覺察,不然也不能如此巧合等君入瓮。他又立刻飛奔而去在鎮子東北角的那個破落的土屋前,等到了那邊想問老婆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只見一群村民圍在那個屋子前面。封塵推開這群人,跑入已經燒焦的廢墟之上,似乎在尋找着什麼。只聽旁邊有街坊說道:「這老太太也太可憐了,昨夜的那場大火真大。」另一個抱着嬰兒的婦女說道:「聽說有一群好心的蒙古韃靼來救火的時候,這裏住的老人已經燒焦了。」還有一個戴着斗笠手中拿着長劍的俠客說道:「誰知道這蒙古人安的什麼心。」
封塵望着燒焦的廢墟,突然有一些難過。現在唯一的線索已經斷掉,他不得不重新縷清思緒。突然他腦海中閃過昨日和無雙姑娘在地穴之中所見壁畫,他決定在到那個地窖之中一探究竟。可是到了城郊卻現昨日的蒙古韃靼在那邊圍着,封塵二話沒說,過去就一把推開那邊坐着的蒙古隨從,王子還準備笑逐顏開地打招呼,誰知被碰了一臉灰,手中剛烤好的野兔也掉在地上。王子身邊的隨從兇巴巴地說道:「真把自己當天神了,王子給你吃的是看的起你!」王子攔住那個口無遮攔的隨從還在一旁朝着封塵道歉。誰知封塵根本沒有理會這群人,反而抽出鈍劍在地上刨了起來,王子湊了過去問道:「不知公子所尋何物?我幫你找。」封塵頭也沒有抬,繼續拿着鈍劍在地上刨着。可是昨日明明是在此處有個地窖,可今日卻為何全部是石礫沙土。封塵暴怒,一把揪住王子的衣領:「是你們做的,對不對?」王子先是愣了一下,看着地上被封塵刨出的坑,然後尷尬地笑笑:「沒錯,是我們做的。」封塵一把將王子推到眾隨從身邊,這一群人就像沒根的野草一般,一吹就倒了。封塵抽出劍,抵在王子的脖子上:「你們也為這洞穴而來?」王子戰戰兢兢地回道:「挖了幾個洞就是為了捉這野兔子,大俠,這也要怪罪在下?」封塵感覺自己冤枉了好人,這群蒙古韃靼似乎對這裏有壁畫之事根本不熟悉。
但又見這群人在此鎮子上胡作非為,也確實有點囂張跋扈。就收起鈍劍義正言辭說道:「趕緊回你們草原去,不准再在這裏欺負百姓。」烏珠穆沁王子抬起頭,整理好身上的衣冠說道:「雖然現在我們蒙古人歸順明朝,但是眼下蒙古衛所二十多處,各衛所長官仍各有私心。不瞞你說,這次我前來無影鎮也是為得『九雲圖』而來。」封塵怒目而視:「那老婆婆的死和你有關!」王子抬起衣袖,將手背在身後,直着腰板走到封塵面前:「大俠不信在下為人?會做這雞鳴狗盜之事?」封塵思前想後,王子沒有任何理由去殘害老婆婆,便放了這群人一條生路,自己轉身朝着無影鎮的中心走去。
等到封塵又回到古董店,只見門口被明兵包圍,錢萬貫隨着一個將軍從屋內走出,封塵一下躍起將鈍劍架在錢萬貫的脖子上:「無雙在哪裏?」錢萬貫神態悠然:「你這把不值錢的破劍先去開了刃再拿出來。」站在錢萬貫身邊的明將倒是抽出腰間寶劍,指着封塵說道:「快放了我們錢大人!」封塵笑道:「一個古董店掌柜,何時還入了明朝拜了官?可笑!」錢萬貫伸出兩根指頭,將封塵抵在自己脖子上的鈍劍向外推了推:「大俠!好漢!你就別糾纏我家小女了,好不容易給她尋了個好歸宿,你還氣紅了眼?」封塵茫然地看着明將和錢萬貫:「什麼?」錢萬貫不屑地笑笑說:「不敢說是飛上枝頭變鳳凰,那也是享之不盡的富貴榮華了。」封塵心裏似乎明白了什麼,既然她已經有了好歸宿,而且也是安全。自己自然不用擔心,他收了劍,默默地從人群中走出。明將剛要上前攔住封塵,卻被錢萬貫一把攔住:「此人若日後可為思宗效力,統一女真各部指日可待。」明將推了一把錢萬貫,指着身後十幾輛馬車問道:「這些就是我們皇帝要的東西?」錢萬貫笑逐顏開,湊到將軍的耳邊說道:「九雲圖全部與布料裹在一起,幾乎沒有人可以認出。到時,將軍只管抓來一兩個僧人問清楚這些梵文和圖文所指何意,即可解開稱尊武林的秘密。」將軍一臉嚴肅地說:「身為臣子,怎可隨便揣摩聖意。行了,等我回去稟報了皇帝,自然有你奉賞。」
封塵來到一家酒肆門口,聞到裏面飄出淡淡甘甜沁人心脾的芳香,忍不住停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