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掌握的理論知識全部來自書籍,但從未看到過海星草、吸盤蟲和海刺豚之間有什麼聯繫,那個小哥所說的方法,聽上去也有點匪夷所思。
海星草是生長在淺水區珊瑚礁附近的海生植物,外觀形似海星,因而得名。
吸盤蟲的活動範圍通常都在礁石附近,一種外觀扁平的軟件生物,背上有許多土黃色的圓斑。
這兩種事物的共同點就是生活在淺水區,與海刺豚這種深海生物可謂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去。
抱着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門琪開始所謂的中和毒性的方法。
摘除毒袋失敗後,原本鼓起的毒袋就會扁下去,裏面所含的毒素會擴散到全身,成為劇毒之物。
門琪要做的,便是讓吸盤蟲吃下海星草,隨後吸附於海刺豚的身上,成為構築出循環機制的關鍵所在。
餵食,放下,一氣呵成。
五隻吸盤蟲攀附在扁平毒袋的周圍,不一會時間,便鼓脹了起來。
在肉眼看不到的情況里,毒素被吸盤蟲吸入體內,與海星草混合在一起,然後又返回海刺豚的屍體,在不停循環的過程里中和毒素。
台上巨大的液晶顯示屏將這一幕播放給在場所有人觀看,這是從未展現在人前的一幕,在結果出來之前,誰也不敢斷論無效。
茲豬是美食獵人,不說整個世界都留有足跡,但也去過了很多地方,見過了很多奇異之事,可看到吸盤蟲鼓動之間,似有細微的流動跡象,不免心驚。
生物圈裏有很多共生的關係鏈,而此時的吸盤蟲,仿佛與海刺豚的屍體形成了一個共生的關係。
「難道真有徹底根除毒素的方法?」茲豬默默想着。
所有人都屏息期待着,門琪的目光也始終不離海刺豚屍體上的吸盤蟲。
過了大概五分鐘,吸盤蟲緩緩扁了下去。
門琪盯准這一刻,將五隻吸盤蟲拔起來,隨手扔到一旁,之後果斷拿起刀,切割起海刺豚的屍體,很快就找到了一塊雪白的豚肝,這是唯一可以生吃的部位。
嗒嗒。
兩名穿着白大褂的醫護人員走到一旁待命,急救工具和解藥也已經準備好。
八字鬍男人看着門琪,說道:「現在反悔還來得及,畢竟海刺豚的毒素很強,就算有解藥,也不能完全治本,即使應對及時,不僅會留下後遺症,也有喪命的可能性。」
門琪沒有理會八字鬍男人,而是盯着手裏的豚肝,心跳漸漸加快。
終究還只是一個未成年的小女孩,涉及到生死之事,也會怕,也會緊張。
她看了一眼台下的羅,見對方很是淡定,便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用刀切下一塊豚肝,拿在手上。
豁出去了!
門琪將手裏的小塊豚肝扔到嘴裏,快速的咀嚼起來,根本沒有心思去體會那味道,就將嚼爛的豚肝吞了下去。
味道是怎樣的,沒有留下什麼深刻的印象,就是覺得一點腥味也沒有,且舌頭微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毒素的原因。
這個方法可行不可行,只要等個十分鐘,就能見分曉。
門琪閉上眼睛,站在原地,等待着死神的宣判。
海刺豚的毒素會在兩分鐘內顯出症狀,五分鐘內達到最大峰值效果,十分鐘後會奪走人命。
羅凝視着那臉上浮着緊張情緒的女孩,嘴角微勾,便是轉身擠入人群,不一會便不見蹤影,而周圍的人都在看着門琪,沒有注意到羅的離開。
兩分鐘,是判斷有沒有被海刺豚毒素影響到的時間。
羅觀察了兩分鐘半,這才轉身離開,他覺得繼續留在場內可能要出事,所以才選擇離開,至於主辦方還會不會刁難門琪,就與他無關了。
他一開始大可用一百五十萬戒尼幫門琪擺平此事,但他沒有那麼做,反而給了門琪一個可以解決此事的選擇題,結果是門琪用她的勇氣擔了下來。
「有緣再見了。」
羅腦海里浮現出原著中第一次出現的門琪模樣,笑了笑,擠出了會場。
台上,時間流逝,很快就過去了十分鐘,而門琪一點事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