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紅是筆名。
蕭紅的真名是張乃瑩,張秀珂是蕭紅的胞弟。
這一封書信由七十多歲的女演員「歸亞蕾」朗讀。
【可弟:
小戰士,你也做了戰士了,這是我想不到的。
記得當我離開家的時候,那一天你還在大門外和一群孩子們玩着,看着我離開家,你連招呼都不招呼,你戀着玩,對於我的出走,你連看我也不看。事隔六七年,你也長大了。有時寫信給我,因為我的飄流不定,信有時收到,有時收不到,但在收到信中我讀了之後,竟看不見你,我總記着那頑皮的孩子是你,會寫了這樣的信的哪能夠是你?你曉得什麼,你小孩子。所以我回你的信的時候,總是願意說一些空話,問一問家裏的櫻桃樹這幾年結了多少?或者是看門的大白狗怎樣了……】
蕭紅是民國四大才女之一。
早些年的初中語文課本上還選過她的作品。
對於這一位民國才女,不少看客還是挺感興趣的。
至少,這相對於之前的純粹娛樂明星來說,蕭紅的身份更為的有內涵一些。
【而後你追到我最先住的那地方去找我,說為着我在那地方,才轉學也到那地方來念書。可是你撲空了。我又走了。越走越離得你遠了,從前是離着你千百里遠,那以後就是幾千里了。等我一回到上海,你每天到我的住處來,有時我不在家,你就在樓廊等着,你就睡在樓廊的椅子上,看見了你的黑黑的人影,我的心裏充滿了慌亂……】
歸亞蕾似乎就是蕭紅的化身。
在她的朗讀之下,人們好像看到了一位鄰家姐姐對於弟弟的關愛。
這種感覺很讓人感到溫馨。
特別是民國才女用口語話的語言寫這一封信,仿佛就像弟弟在身前與她說話。
但可惜,弟弟並不在。
特別是了解到「蕭紅在寫完這一封信之後,至死都沒能知道弟弟的消息」的背景之下,眾人都不由得無比感慨。
「當年的歲月真的很悽慘。」
「是呀,那時想找一個人都找不到。」
「不但找不到,有的時候一分別,就一輩子都不見着了。」
【不多時就七七事變,很快你就決定了,到西北去,做抗日軍去。你走的那天晚上,滿天都是星,就像幼年我們在黃瓜架下捉着蟲子的那樣的夜,那樣黑黑的夜,那樣飛着螢蟲的夜。你走了,你的眼睛不大看我,我也沒有同你講什麼話。我送你到了台階上,你就走了。那時我心裏不知道想什麼,不知道願意讓你走,還是不願意……】
歸亞蕾仍然是小聲的細說。
偶爾不知道什麼原因,卻是出來了幾聲激烈的咳嗽。
「怎麼了,歸老師感冒了?」
「感冒你個頭,這是歸老師在扮演蕭紅寫信時的樣子。」
「哦哦,明白了,那就是蕭紅當時是患病了?」
「是的,不只患病,而且還很嚴重。」
「不只是嚴重,蕭紅當時寫了這一封信不久之後就去世了。」
民國時期的往事一幕幕浮上心頭。
同時,信中提到的七七事變,抗日等詞,也一下子扎進了觀眾內心。
透過書信,人們仿佛看到了那一些奔附前線抗日的戰士。
在這一些戰士當中,甚至還有許多在別有眼裏是小孩子的小戰士。
正如蕭紅的弟弟,她親切的稱自己的弟弟是小戰士。
小戰士。這個稱呼即無比的親切,但卻又無比的苦澀。
如果不是國難當頭,這一些年輕的小戰士本該好好讀書的。
【恰巧在抗戰不久,我也到山西去。有人告訴我你在洪洞的前線,離着我很近。我轉給你一封信,我想沒有兩天就可以看到你了。那時我心裏可開心極了,因為我看到不少和你那樣年輕的孩子們,他們快樂而活潑,他們跑着跑着,當工作的時候嘴裏唱着歌。這一群快樂的小戰士,勝利一定屬於你們的。你們也拿槍,你們也擔水,中國有你們,中國是不會亡的……】
雖然是家信。
雖然是寫給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