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別的他們沒見過,可是府上現成的張秀兒,他們可是看了好幾年的。
張秀兒別說這麼無聲地哭了,就是「嗷嗷」嚎哭,眼前這位爺,眼睛都沒眨一下,轉頭就走。勸都不勸一聲,更別提哄了。
付新又從將軍府的後門出去,回到琪樂園,臉再怎麼洗過,眼睛還是略有些紅。
武琪十分奇怪,怎麼付新去了趟將軍府,回來就這般模樣了。
而依着武琪對付新的了解,以付新的性子,若是兩個人和好了,早就一道回來了。
而只有付新一個人,紅着眼睛回來。
武琪就想多了。
這兩人,到底因為什麼,鬧起意見來了?
或者說,付新傻乎乎的沒發現,無意中讓張秀兒多心的?
雖然武琪並不教張秀兒,但張秀兒整日裏在琪樂園呆着,掛在嘴上的,就只有羅輝。
付新垂頭喪氣地與武琪請假,想回歸燕居去。
武琪難得心情好,不但沒放付新走,還一臉好似發現了什麼秘密的模樣,半傾着身子,笑道:「怎麼,你和那丫頭沒和好麼?沒見着人?還是有什麼誤會?說與姑姑聽聽,我給你出出主意。」
瞅着眉開眼笑,實則一臉想從付新這兒,探聽到什麼的武琪,付新:「呃……其實……其實……」
武琪:「其實什麼?」
付新低低地聲音道:「其實我沒看見秀姊。」
武琪笑眯着眼睛,瞅着付新,說:「沒見着秀兒,眼睛怎麼紅了?別拿我當成傻子糊弄,說什麼眼睛進沙子了,你倆眼睛紅成這樣,除非有人朝你扔沙子的時候,你瞪大了眼,就等着呢。」
付新的臉,瞬間紅得似一隻煮熟的蝦似的。緊抿着嘴,低着頭,就是不肯出聲。
武琪狀似自言自語道:
「按理說,你和秀兒也沒什麼可誤會的。秀兒雖說一心想當個大家閨秀,但他自小養成的習慣是不可能改的,這也正是我不收她的原因。骨子裏就江湖氣息重。秀兒心心念念,放心尖上的,也就羅輝。」
付新像是被雷擊中了似的,僵在哪兒一動也不動。
武琪瞅着付新,微笑着。
付新的反應,證明了武琪的猜測。
武琪問道:「可你為什麼哭?告訴姑姑,是不是羅輝那小子欺負你了?我看你是不喜歡他的,他喜歡你?向你表白了?」
付新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一樣,炸毛道:「沒有,沒有的事。我不喜歡他,他也不喜歡我。真的,姑姑要相信我們,這是真的。」
武琪若有所指地說道:「你不喜歡他我看出來了,至於他麼……」
付新為了表示清白,急忙說道:「姑姑要相信我,我哭,是因為我想我爹了。」
就怕武琪不信,付新連忙將之前武羅輝說的,付偉為了她,做的安排說了。
雖然說,拿付新的錢,救付璉的命,於付國公府不大好看。
但這麼幾年,付國公府拿不出錢來為付璉配藥。
偏過繼了付新,便就有了錢。
而付偉是廣陵富庶的事,京上沒有不知道的。
當年付新的祖父,那也是京上好多人家,庶出的標杆。
一提說誰誰嫁了哪家庶子的話,便就會說,別瞧不起庶出。那廣陵的首富,還是付國公府的庶出分支呢。
因此上,就是付國公想隱瞞,也是隱瞞不了的。
武琪住在國公府里,自然也聽說了這件事。
也佩服付偉的算計,簡直是精到了骨子裏。
雖然武琪並不認得付偉,但只一猜,便就能猜到了。若換了武琪自己的話,武琪想,她也會如此安排的。
事實證明,付偉的計劃是正確的。
付新與趙夫人,可以說,已經親過了母女。
整個付國公府的人,從上到下,不管心裏是如何想的,就是世子這一門子,可以說是把感激付新,就差掛在嘴上了。
說着話,付新的眼睛便就又紅了。
武琪摩挲了下付新的頭,笑道:「好了,別哭了。你還想不想和秀兒那丫頭和好了?」
付新邊抹眼睛,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