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泥不敢出聲,只是在一邊低低地啜泣。
呂氏氣得一把將付圖推開道:「她肚子裏是我哪門子的長孫?還真跟你爹一樣,什麼阿貓阿狗生的,都能當成個寶?我告訴你,除了你的妻生的,我一概不認。我讓你跪一邊去,怎麼,現如今連你我都管不了了?」
張大娘領着婆子,上來二話不說,便就將紅泥拉走。付圖過去攔着道:「你們放開她,死奴才,滾,都給我滾。」
呂氏直要被氣死,捂着心,後悔沒早給付圖娶媳婦,現如今鬧成這樣。
張大娘見呂氏面上不大好,急得說道:「大郎這是想氣死二娘子?她再怎麼不好,懷着身子,二娘子能拿她怎麼樣?不過是帶到正房那邊而已。大郎何必攔着?難不成大郎以為,二娘子會將她肚子裏的孩子打下去不成?二娘子想,這事老太太也知道了,也不能同意。」
呂氏氣得說道:「他現在還能想到這個?心都讓這小蹄子給勾沒了,我倒是小瞧了她,沒想到還有這本事。」
付圖聽了,才鬆開手。兩個婆子架着紅泥出去。
呂氏頭走時,說道:「你給我跪着,晚飯也不准吃了,想明白了再來找我。」
回到正房,張大娘讓婆子將紅泥帶到耳房。跟着呂氏進到正房裏,問道:「二娘子,紅泥怎麼辦?好像有點兒動了胎氣。她雖然強忍着,依老奴看,有要生的跡象。」
呂氏問:「弄清楚沒有?」
張大娘道:「回二娘子,弄清楚了,孩子九個月了,生下來的話,應該能活。讓人看了,像個男孩兒。」
呂氏想了想,咬着牙小聲說道:「去母存子。」
張大娘有些擔心:「二娘子……」
呂氏卻又恨恨地說道:「老太太早不說,晚不說,非到這時候說,還不是算準了孩子這麼大,打不了了,想看我笑話?沒門,我倒要看看,咱們誰笑到最後。還不快去?想讓我認下個丫頭生的當孫子,做夢。孩子我認了,孩子娘我也不能認。」
張大娘遲疑了下,但深知呂氏不好說話,又極不聽勸,然後今天接連受到打擊,心情不好。現在勸呂氏,等於自己往那槍頭上撞,沒得惹一身腥臊。也只得出去,趕忙安排接生婆來。
卻說羅輝因為閒着無聊,就一直跟着付悅她們到了寶安堂。本來是想看付悅難受的樣子,卻沒想到倒是看了一齣好戲。但是再精彩的戲,也有落幕的時候。
躲在房頂上的羅輝嘴角不自覺地扯出一抹冷笑來,悄無聲息地走了。董夫人讓人將那釵收拾過了,才拿到手裏,細看了下,笑着與丫頭說道:「這小子還真下了血本。」
輕語聽到外面有動靜,去開門,就見羅輝已經到了門口。連忙閃出一丈遠,道:「大郎萬福。」
羅輝衝着輕語一笑,輕語直覺一道閃電擊了過來,驚得如兔子般,一跳多高的閃到董夫人跟前去了。
董夫人瞪了眼羅輝,道:「臭小子,今天才來,你就給我惹這麼大麻煩。咱們呆兩天就走了,那丫頭已經受了教訓,別再找她麻煩了。」
羅輝背着手,道:「我看不見得,像只蒼蠅一樣,又假又噁心,討厭死了。對了,娘,那個二娘子想害人。」
「害人?」董夫人不明所以地問:「害誰?」
羅輝就將自己偷偷聽到的學給董夫人聽,然後說道:「那個二娘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董夫人聽了,不禁笑道:「這事還不簡單?輕語,你去尋了老夫人,就說我聽說府上有人生產,正好你這方面有特長,親自去瞧着,等生了,我給出賀禮。」
一想到呂氏被氣得扭曲的臉,董夫人就覺得來付家沒白來。
羅輝想了想,道:「娘最好讓人去給太守送個信,這樣的話就更完美了。太守家裏不是也有妾麼,正好可以打發了來,給生產這個做個伴,撐下腰。」
董夫人一聽,知道呂氏這是給付悅拖累了,羅輝高低要與這娘倆個過不去。於是又派她的另一丫頭凝語去了太守府送信。又問羅輝道:「這才來,她不過是喊你聲小哥哥,在永寧寺憨娘不也這麼喊你?也沒見你急眼,你怎麼就看不上這個歡娘?」
羅輝撇嘴道:「我就不信娘就不討厭付悅?噁心死了。尤其是那雙眼睛,瞅咱們娘倆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