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許多人,你想不想理他,和你理不理他,完全是兩回事。
很多時候,人不得不向現實低頭。
皇宮,看起來那樣的美好,裏面的宮娥、妃子,那樣的美麗。但真正幸福的人,卻只有那麼一兩個而已。更多的人,連說不的權力都沒有。
付新突然覺得,自己在廣陵時,活得太過恣意了。
壓力與磨難一直都在,不過是她的母親、祖母和父親幫她承擔了。
在琪樂園的二十天裏,付新真正學會的,是勇於承擔她需要承擔的一切。
就像現在,她一樣討厭付悅。一樣的討厭與人虛以委蛇。但她卻學會了,將討厭埋在心裏,然後成長成臉上的笑。
付新有多討厭付悅,臉上的笑,就有多燦爛。付新想,其實付悅也很討厭她吧?只不過以前她傻,枉自攔下了罵名,卻成全了別人。
這樣一想,付新笑得更加地開心了。她反手挽上了付悅的胳膊。
付悅對付新何止是討厭?簡直恨不得付新從她眼前消失才好呢。就在付新挽上付悅胳膊時,付悅差一點兒就要將付新甩開。
可是付悅忍住了。她也發現付新好像變了,變得和之前不大一樣。現在,沒有時間讓她細究,只得忍着想要甩開付新的衝動。付悅狀似親昵地給付新介紹道:「這是瑩表姊、這是萱表姊。」
付新輕輕地喊道:「瑩表姊好、萱表姊好,頭一回見面,本應該送些見面禮。但姊姊也沒和我說,我也不知道能在這兒碰見兩位表姊。禮物等明兒妹妹補送到府上去。」
呂瑩、呂萱也給付新還禮,邊聲地說:「不用、不用。我們也沒給表妹準備禮物。」
四個小姑娘看起來相處融洽。
趙夫人看着眼前的姊妹兩個,心下迷惑。
一面是對付新的那種,不由自主地發自內心的喜歡,一面是付悅送給她的畫。
她到底要選擇哪一個呢?
趙夫人微笑着,領着付新、付悅一一地給屋內的其她貴婦引見。裏面有趙夫人娘家的人,大家都說了些客氣話,誇讚了付新、付悅幾句。
不過此次宴會的主要目的,還是要看李武對付新的態度。
能請來李武,付家覺得已經是好大的面子了。雖然也給李林甫的夫人遞了帖子。但,付國公府上下的人都知道,肯定是不會來的。
就是李武的父母,也不會來的。
李武能來,已是非常難得。
與付國公和老太君、趙夫人見過面後,便就請到了花園子裏。
由着付亮陪着。
所以,付新和付悅、呂家姊妹只在趙夫人這兒呆了一會兒,不至於失禮於眾夫人。便就被趙夫人打發了小丫頭引着,也去了園子裏。
按着趙夫人的話說:「陪着我們可有什麼意思?年青人都在花園子裏玩呢,你們幾個小姑娘也去園子裏去玩吧。還有個意思。」
付新在琪樂園裏二十天,桃花已經開罷了,海棠花,卻是正盛的時候。
付國公府雖然沒有廣陵付家福,世家的架子也已經露出頹廢來。但到底還是有底蘊的。滿京城,只一提海棠,首屈一指的,就是付國公府的海棠了。
付新、付悅和着呂家姑娘從楓香園來到付家花園,遠遠的,就見花園子裏的海棠樹如火一般。
付亮陪着李武呆在亭子裏,李武並不是一個人來的。他還帶了幾個平日裏一塊兒玩的,紈絝子弟。當然,就有那天酒樓里拿出金葉子的公子哥。
付紋帶着七歲的付桐也在花園子裏,還有付芩、付芸也都在,幫着招呼客人。
然而,令人沒有想到的時,羅輝來了,李演竟然也跟來了。
李演帶了全套自己用品來的。
足足拉了兩大車。
從桌子、凳子、到茶爐、茶碗、煮茶用的小吊壺,就連侍候的小丫頭,都自己帶來的。那丫頭,能給李演當茶童,就差沒上鍋蒸一下,去毒了。
李演讓人在一株開得最盛的海棠花前,支了個棚子。
羅輝一臉「我怎麼會認識這廝」的表情,大馬金刀地跟着李演,坐在了那棚子裏。
只是那棚子裏,還坐了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姑娘,梳着雙角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