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辯的臉色頓時變得非常難看,蘭陵侯的意思是,他的事情,他撂開手不管了?
他們現在可是合作的盟友呢!
要不是為了給蘭陵侯一個交代,維護好他們的合作關係,他用得着對白非凡出手麼?
現在該不該做的他都做了,一點好處還沒撈着,蘭陵侯想踹開他,哪有那麼容易!
蘭陵侯仿佛沒看到羅辯陰沉的堪比煤炭似得臉色,直接端茶送客。
羅辯心裏頭壓着火氣,冷冷道,「既然侯爺要忙,那本殿不打擾了,告辭!」
孫先生從外面進來,正看到羅辯一臉冷怒的出去,心頭狐疑,向蘭陵侯行禮後,問,「侯爺,在下看着二皇子怎麼不高興似得?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麼?」
孫先生是蘭陵侯的心腹,蘭陵侯也不瞞他,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最後唇角撇一下,諷笑道,「因着這個蠢貨,本侯接連失去兩個女兒,結果這蠢貨一件事情沒做成,還好意思過來請本侯幫忙,真以為本侯的女兒那麼不值錢麼?!這樣的蠢材,本侯是幫他,他也登不上太子之位。」
對於這點,孫先生也不好說蘭陵侯做的不對,只是提醒道,「看梁國二皇子的樣子,不像是個好相與的。侯爺您這次拒絕了他,他怕是會放在心上。」
蘭陵侯不在意道,「放在心上又如何,他還敢報複本侯不成?他也得要有那本事才行!」
看蘭陵侯坦然無懼的樣子,孫先生放下心,說起今天過來的目的,「侯爺,西北那邊傳來信了,那個孫正似乎在查軍餉的事情。」
蘭陵侯臉色沉一下,「他倒是李元那老賊的一條好狗!」
吃空餉的問題歷朝歷代都有,這樣的事情掀不出來不要緊,但若是掀出來坐實了,是砍頭的大罪,輕則舉家流放,重則闔族盡誅,抄家連坐是肯定的。
姜家在西北盤踞多年,每年上報戶部的士兵人數都是只增不減,蘭陵侯作為姜氏家族的實際掌舵人,自然知道西北軍營的實際情況。
在先帝時,邊關屢有戰爭發生,打仗會死人,但是先帝那會有意壓制西北軍,連年的糧草和軍餉都遲發。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姜戰每年上報朝廷西北的士兵數量時,都會將死亡的士兵人數抹掉一大部分,一場戰爭下來,明明西北的士兵只剩下三十七萬,姜戰照樣向朝廷上報西北士兵有四十萬,這樣朝廷要按着四十萬的人頭數發軍餉和糧草。
這樣,西北軍每年都會得到一大筆空餉。
姜戰憑藉這些空餉擴充軍備,收攏人心,使得西北軍只知道姜大將軍,不知道朝廷。
先帝去世後,蘭陵侯大權在握,時常盯着戶部尚書,等着抓他的小辮子,戶部尚書不敢懈怠,年年西北的軍餉糧餉都按時按數的發過去,但姜戰已經嘗到了吃空餉的甜頭,上面沒有了壓制,更加肆無忌憚,不但年年按着五十萬士兵的數目向朝廷要錢要糧,還讓兵部給西北軍重新換了一套最新的裝備。
姜戰和蘭陵侯很清楚,權利和名聲都是虛的,西北軍才是他們真正的倚仗,只要西北軍姓姜,朝廷不能把他們如何。
所以這麼多年來,不管他們在朝堂上如何弄權,對西北軍卻從未虧待過。
孫先生也知道這點,所以並不怎麼憂心,「西北軍上下都是向着侯爺和大將軍的,只要咱們的人不說,孫正別想查出什麼來。在下是怕孫正是有備而去,查空餉只是障眼法。」
西北軍可不是只有吃空餉這一個問題。
蘭陵侯顯然也想到了什麼,愕然道,「先生的意思是說……不可能吧,此事一向隱秘,知道的不足五人,那孫正又是從何知曉?」
孫正嘆息道,「也可能是我多慮了,但是咱們也不能不防,留着孫正在那裏,總歸是一個禍害。」
「先生說的不錯。」蘭陵侯摩挲一下手上的扳指,「我這給二弟傳信,讓他除掉孫正。」只要孫正一死,管他有什麼陰謀陽謀的,都沒法再施展。
「還有一件事情,現在的禁衛軍統領是沐統。沐家是個任事不管的,一直保持中立,誰也不靠。讓這樣的一個人擔任禁衛軍統領之職總沒有咱們自己的人擔任這個職位方便,不知道侯爺可有什麼安排沒有?」
禁衛軍負責皇宮的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