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帝下旨貶斥淳美人的消息並沒有瞞着,第二天早上人們就都知道了,一時間,眾人看蘭陵侯府女眷的眼神都有些微妙。
「聽說沒,昨個兒淳嬪被皇上罰了,說是貶成了美人呢,還讓蘭陵侯夫人去教導,嘖,這可真是生生的打臉呢,看她以後還那麼傲氣不能!」一個緋色衣服的女子低聲神秘道。
「怎麼沒聽說,說是梁國的二皇子親自去找皇上告狀,討要說法。皇上為了安撫那個二皇子,才處置的淳嬪……連太后的面子都顧不上了呢。」米黃色衣服的婦人接口,也是一臉神秘。
「也難怪梁國二皇子生氣,我昨個親見的,淳嬪咬着梁國五公主的小腿,說是連人家的肉都咬下來一塊,好好的大家閨秀竟然做出……」這個人想說一句狗,到底忌憚蘭陵侯府,不敢說出來,含糊一句,道,「要不然皇上動怒,讓蘭陵侯夫人去教導她麼。這要傳出去,人們還以為咱們夏朝的閨秀們都有咬人的癖好呢,這還得了?」又一個淺藍色服飾的女子開口。
「行啦,一個巴掌拍不響。淳嬪雖然不妥當,那個梁國五公主也忒野蠻了些。到底淳嬪也是皇上的人,她竟然就敢下手去打……」紫色衣服的女子看起來年長一些,說話中肯,兩邊都不肯得罪。
「那個梁國五公主一上來就挑釁皇后娘娘,看着就是個粗糙的,又聽她說她們那的女人們都可以習武。你們聽聽這話,可見她們那的女人都是粗野的,就這樣的人,還值得跟她計較?淳嬪見了她就該避開才是,還跟她撕扯着打,沒的丟了身份……」淺藍色衣服的女子道。
「要說打也沒事,看皇后娘娘,那才叫厲害,看着不像是打人,倒像是皇后娘娘在跳蹴鞠舞……」米黃色衣服的婦人掩着嘴笑,眼裏滿滿的欽佩,「那才叫人看的身心舒暢,就是把那個梁國五公主打成豬頭,你們看那個梁國二皇子敢說什麼嗎?真真的,這才是爭光呢,不愧是首輔府出來的。」
「也是奇怪,皇后娘娘明明是文臣府裏面出來的,偏偏打起架來一點都不含糊;那個淳嬪分明是武將世家的嫡女,卻跟個弱雞似得,被人踹在地上打……」
……
蘭陵侯夫人被叫去教導女兒,此時剛從帳篷里出來,耳邊隱隱聽着周圍人的議論,又羞又惱。不想讓這些女人們看了笑話,努力擺出淡然穩重的姿態,臉上帶着面具般的微笑迎着人們走過去。
本來還低聲議論,暗自笑話蘭陵侯府的人見她過來了,頓時住了嘴,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談論起其他的話題。
有慣於見風使舵的,忙笑着打招呼,「夫人也出來了?今兒天真好,正適合打獵,一會兒夫人要不要下場騎兩圈?」
蘭陵侯夫人淡淡的點頭,笑道,「這些都是年輕人愛的,咱們這樣老胳膊老腿的,在一旁看看熱鬧就行。」
「可不是呢,要說今年的狩獵比往年可是要熱鬧許多。不說別的,就是梁國的那位五公主一看就是個喜好騎馬射箭的。」一個青色服飾的婦人在旁邊笑着開口,「就是不知道這個五公主傷了腿,一會兒能不能上場。說起來人家小姑娘千里迢迢的好不容易來一回,上了獵場卻不能狩獵,心裏不知道多麼遺憾呢。」
蘭陵侯夫人斜眼看過去,認出這是禮部左侍郎的夫人。
禮部左侍郎是李元一派的人,之前蘭陵侯對付李元的時候,讓人狠狠的彈劾過禮部左侍郎,想把他從侍郎的位置上拉下來,因為李元的力保,禮部左侍郎的那場危機才有驚無險的度過去。現在得了機會,禮部左侍郎的夫人自然不會放過,故此,一見面就開始含沙射影的嘲諷。
蘭陵侯夫人冷着臉道,「女子當以貞靜為主,五公主受了傷,好好休養一下,對她來說說不定也是有好處的事情。」
禮部左侍郎夫人似笑非笑的看着蘭陵侯夫人,「原來如此,看來這位五公主還得好好感謝一下害她受傷之人。這種新奇的理論我還是第一次聽說,真是受教了。」
「你第一次聽說的事情多了,日子長,路也長,日後你怕是還要聽說過許多第一次,你且慢慢體會吧。」
禮部左侍郎夫人還要說,被跟她交好的人偷偷扯住,蘭陵侯夫人丟了人,現在正在氣頭上,何苦這時候去擼她的虎鬚。
禮部左侍郎夫人頓一下,笑道,「不愧是侯夫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