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朮?」
楊豐在籠子裏試探着說道。
「年輕人,本王好歹也是與令尊打了十幾年仗的老對手,就憑着這份交情,你縱然不叫我一聲伯父,但是稱呼一下本王的全名總可以吧?本王大金太傅,都元帥,領燕京行台尚書令,越國王完顏宗弼。」
金兀朮說道。
「我在籠子裏,你在外面跟我談交情?」
楊豐無語道。
「你是當世猛將,本王當然要把你關起來,不過你放心,本王不會殺你的,你攪亂了本王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河南,本王還得讓你來重新安定這片土地,接下來你還要去各地轉轉,讓那些叛民亂黨都看看,大金才是天命所歸,大金才是這天下之主,什麼妖魔鬼怪都撼動不了大金的江山,你最好聽話一些,老老實實地告訴他們這一點,否則的話本王會把汴梁城殺個雞犬不留,包括你們岳家的那些老老小小。」
金兀朮說道。
「你覺得我會聽嗎?」
楊豐說道。
「你有別的選擇嗎?」
金兀朮說道。
「當然有,比如說……」
楊豐笑着頓了一下。
「先把你拿下!」
他驟然間大吼一聲。
就在這同時他雙手閃電般向前推出,隨着一聲巨響,上面那早就已經開裂的橡木板一下子撕開,碎木如同炮口發射的散彈般向前射出,兩根手臂粗的鐵棍帶着兇猛的呼嘯直接飛出去,無數驚叫聲中楊豐徑直衝出,就在周圍金兵手中火把杵到猛火油上烈焰騰空而起瞬間,他縱身跳下了囚車。
金兀朮反應極快。
就在楊豐落地瞬間,他猛然起身抬腳踢飛面前矮几,連同上面的酒肉一起撞向楊豐,而他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
旁邊侍立的韓常和另外幾名將領幾乎同時撲向楊豐,空着手的楊豐一拳轟出,最近的金軍將領帶着慘叫倒飛出去,緊接着楊豐的手就抓住了韓常右手,然後隨手向旁邊一揮,韓常那近兩百斤重的身體整個被掄起來,帶着呼嘯聲砸在另外兩名將領頭頂。楊豐乾脆拿他當了武器,隨後又掄回來砸在前面的侍衛中,可憐韓常一開始還慘叫,掄到第三下的時候就沒聲音了,就在楊豐掄第四下的時候,卻突然間手裏一輕。
「瑪的,真不結實!」
他看着手中還帶一大塊皮肉的胳膊無語道。
說完隨手砸在一名侍衛臉上。
不過此時金兀朮已經逃出了中軍帳,而且中軍帳因為囚車被點燃也已經熊熊燃燒起來,他看了看一地的死屍,隨手抄起那兩根鐵棍就衝出去。
但剛一露頭外面一片陰雲就到了面前,楊豐顧不上形象了直接撲到地上,然後就像一陣狂風從後背刮過般,數以千計的弩箭就呼嘯而過,甚至打得他腦袋上那鈦合金盔如同活了般瘋狂抖動着,好在裏面沒有床弩的,只有普通弩箭他還能受得了,要是來根床弩的,估計就算因為箭頭硬度差距無法穿透頭盔,那衝擊力也得打斷他脖子。
呃,然而打斷他脖子也沒什麼卵用,他腦袋掉了都能重新裝上還怕斷脖子?
被壓得抬不起頭的楊豐沒有絲毫猶豫地開掛。
天空中原本在大營門前就應該上演的大戲,現在終於拉開了序幕,隨着對面金軍驚恐地尖叫聲,他們頭頂的天空中,火焰的流星開始無情地墜落,在第一個汽油桶砸在楊豐前方不足五十米處炸開的同時,趁着那些金軍士兵一片混亂的機會,他以最快速度爬起來,在已經炸營的金軍大營中搜尋金兀朮。
「姓完的,別跑!」
緊接着他就發現了目標。
第一次欣賞這天火焚城壯觀場面的金兀朮,正在離他一百米外傻了般仰望天空,周圍侍從正焦急地拽着催促跑路。
金兀朮將目光轉向楊豐。
驟然間一聲恐怖的爆炸,一個兩百升的油桶在他們中間的天空炸開,無數飛濺開的汽油化作火雨墜落下來,在這火雨的兩邊楊豐和金兀朮默默對視,此刻時間仿佛凝固,此刻,此刻金兀朮哪有工夫煽情,他用複雜的目光看了楊豐一眼,扭頭抓住了侍衛遞過來的韁繩,翻身跳上了自己的戰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