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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月着急地問:「這院子裏真的都找遍了?」
&找遍了。剛剛奴婢跑去薛姨娘那邊稟報, 但侍女說薛姨娘很忙,沒空管我們。小姐,現在該怎麼辦?」秀致雙眼紅彤彤地問道。
&不奴婢去告訴夫人……」陽月建議道。
韋姌阻止:「蕭夫人說過,她不過問府中諸事。你認為她會幫我們?」
&現在怎麼辦?可惡, 到底是誰幹的!」陽月跺腳道。
韋姌嘆了口氣, 看着擺在妝枱上的頭面……這些人, 不過是想讓她難堪罷了。
&娘,九黎的祭服你帶來了嗎?」
陽月愣了下神:「小姐,您不會是想……?」
韋姌苦澀地笑道:「你還有更好的辦法?」
陽月咬牙,握了下拳:「奴婢這就去拿。」
待喜娘笑盈盈地進入韋姌的屋子時,看見新娘蓋着紅蓋頭, 穿着尋常的喜服外裳, 裏頭卻是條奇怪的裙子。說不莊重吧, 那裙子的圖案配飾極其繁複, 能瞧出莊嚴神聖的感覺。但說莊重吧,卻明顯不是漢人的服飾,從沒見過有人成親那日是這麼穿的。
喜娘愣了一下, 有些不知所措。
韋姌道:「喜娘,吉時不是到了麼?帶我去吧。」
喜娘畢竟經驗豐富, 靈活機變, 忙上前扶着韋姌出門了。
……
蕭鐸身着圓領大袖紅袍,玉帶束腰, 頭冠軟角幞頭, 腳蹬烏靴, 站在喜堂上等候着。他鮮少穿如此鮮艷的顏色,一身肅殺之氣盡收,更顯器宇軒昂。
蕭毅和柴氏皆已入座,賓客在大堂的兩旁觀禮,時有議論。
&說新娘掛着魏國公府的名頭,卻是個山野來的丫頭呢。」
&可別小瞧這山野丫頭。後蜀那個公子均知道吧?當年可是要娶她為妻的。」
&子均?我有幸見過一次,真乃妙人。」
身旁人議論聲不斷,蕭成璋有意無意地聽着,偷偷瞄了蕭毅一眼。父親回來之後,一直沒有見他,也不知是否同意了阿英那件事……薛氏扯住他的袖子,一把將他拽到身邊:「你躲那麼後面幹什麼?好戲要開場了。」
蕭成璋正不解,聽到外頭喜娘高喊了一聲:「新娘來了!」
眾人連忙興致勃勃地朝外頭看去,只見喜娘扶着身姿窈窕的新娘進來。只不過……她身上穿的是什麼?好奇怪的衣服!賓客忙着互相詢問,一時人聲鼎沸。
蕭毅面無表情地坐着,柴氏動了動嘴角,看向薛氏。薛氏連忙叫道:「喜娘,你怎麼回事?怎麼讓新娘穿成這樣就出來了?這成何體統!」
&啊,真不成體統。」旁邊觀禮的人紛紛附和。
喜娘愣住,頓時無言以對,只尷尬地杵着。這她能說什麼?她原先還以為主人家同意穿成這樣呢。總不能現在再把新娘送回去吧?
蕭鐸眼見氣氛凝滯,欲開口說話,韋姌自上前跪在蕭毅的面前,拜了之後才說:「父親,母親,這是兒媳在家鄉時的禮服,只有大典時才能穿着,並無不敬之意。只因我離家千里,親人皆不能趕來觀禮,着此服飾猶如置身故土,他們在旁。雖擅自做主,還望二位能夠體情成全。」
眾人皆知韋姌並不是魏國公府真正的小姐,而是來自深山老族的一個巫女,為了與蕭鐸成婚,才被安上了現在的身份。魏國公有公務在身,夫人身體又不好,青州那邊不過派了個家臣來觀禮。想想一個姑娘家,背井離鄉遠嫁,又舉目無親,的確是可憐。那麼穿着家鄉的服侍聊以慰藉,也不算什麼過分的事。總不能教她做個數典忘祖之人吧?既然都是禮服,於禮數上也並無缺失。
柴氏看向蕭毅,詢問他的意思。蕭毅看了看跪在眼前的韋姌,淡然道:「既如此,便依了你罷。」
&父親,母親!」韋姌站起來時,感覺到手肘被人託了一下,輕聲道謝。
喜娘忙將手中牽巾的一端交給蕭鐸,另一端交給韋姌,兩人行拜天地之禮。
薛氏撇了撇嘴,冷眼旁觀。她原以為沒了喜服的裙子,管保能讓這丫頭當眾出醜,讓她以後在蕭府更抬不起頭來。誰讓她幫着李延思搶薛家的生意?可韋姌未見驚慌,從容應對,非但沒出醜,使相居然還
115.瑞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