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電。
擰開手電,再不遲疑,快步跑出房間,向着那樓梯口,也就是燈開關下面一照,眼前的景象讓我驚呆了。
地上躺着一個人,只穿了一條褲衩,腦袋上血淋淋的,這不是王胖子還能有誰?
「王叔!」我連忙跑了過去,將王胖子扶起,一探鼻息,發現還有氣,只是這額頭不知被誰敲破了,留了一地血,把我嚇得不輕,我趕忙使力,將他先拖回我房間。
王胖子怎麼變成這樣,莫不是晚上睡醒後出門,不小心摔了,腦袋撞牆上了?那時我腦袋裏只有這個想法,幫他把傷口擦拭好,打算找些紗布給他先簡單包紮下,卻發現自己不知道紗布放在那裏。
連忙出門來到沈芷靜房間,咚咚咚的敲了起來。「沈芷靜,快醒醒,王叔受傷了。」包紮傷口這事,女孩子更加細心些。
敲了一陣門,不見人回應,正疑惑着,門吱嘎一聲被我敲開了……這門沒鎖?我狐疑不解,但現下也不是疑惑之時,連忙推門而入。
「沈芷靜,快醒……」後面的話被我硬生生吞了進去,屋裏哪有沈芷靜的影子,只見床上空空如也,被窩裏都是冷的,而沈芷靜卻已不知所蹤。
我愣了愣神,回過神來連忙小跑到石頭房前,也不敲門,一擰門把,果然門並未鎖,衝進屋內發現這裏也是一模一樣,石頭也同樣不見了……
什麼情況?他們人呢?心知現在也不是遲疑之際,趕忙跑進衛生間,找出一些乾淨的浴巾,又快步回到自己屋裏。
王胖子至今昏迷未醒,那額頭上還在緩緩滴着血,將我的床單都弄髒了,我按照步驟將浴巾撕成條,簡單的給他清理了下傷口,包紮起來,這過程中王勝利一直昏迷着,無論我怎麼叫都叫不醒。
忙完這些,又不得不面對另外一個問題,那兩人不睡覺,去了哪裏?
我將這個房間的門窗關好,出門時還反鎖了房間,拿着手電筒便出外尋找,首先來到一樓出口,仔細檢查了大門,大門依舊如我晚上關閉時那樣,並沒有人出去。
那他們會去了哪裏?我心知此事蹊蹺,也顧不上會不會打擾別人休息,來到樓梯處扯着嗓子喊了起來:「沈芷靜!石頭!你們跑哪去了!?」
洪亮的聲音在樓道中迴旋,相信四層樓內都可以聽得清清楚楚,可直到我嗓子都喊啞了,依舊毫無回應。
這下麻煩了,那兩人肯定出事了。
我焦急的拿着手電在二樓找了一圈,沒有任何發現,又爬樓梯上了三樓,三樓也是昏暗一片,整個樓的燈都不亮了,也不知道是因為停電了呢,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正匆匆跑着,卻瞥見一旁305房間,身子一頓,停了下來,來到門口望着那305的標示,這不是鍾情的房間嗎?
那日鍾情辦手續時是我處理的,所以對這個房間號很有印象,今夜按理說整個旅館除了我們幾個便只有她一個住戶,她會不會在裏面?
我敲了敲門,裏頭沒有反應。「鍾小姐,你在嗎?」我儘量讓自己的聲音柔和一些,不至於嚇到對方,要知道這半夜三更跑到自己門外敲門的,怎麼想也不像是好人。
裏頭依舊沒有動靜,我擰了擰門把,反鎖着,心中隱隱覺着有些不對勁,這鐘姑娘莫非……
想到這裏,也不再遲疑,卯足了勁開始撞門,一下,兩下,三下!還好這王胖子的旅館不是星級賓館,不然要撞開門還不是得要了親命啊。
門哐當一聲被撞了開來,我止不住去勢,哎呦一聲摔了進去。也來不及喊疼,一個軲轆便爬起了身,打着手電向裏頭張望,這一看,險些沒把我嚇死……
屋裏沒人,也沒有什麼屍體,鍾情大半夜的不知道跑去了哪裏,並不在屋裏,嚇到我的是屋裏的擺設,原本這間旅館的一切都講究素雅,床單被褥之類的大多都是白色的。
可鍾情這間房間裏,白色的床單被褥上卻有着大片大片的血跡,血跡早已幹了,不知是多久之前留下的。
鍾情的行李衣物化妝品散亂的丟滿了整個房間,原本青色的窗簾不知被誰撕成一條一條,隨着風肆意擺動着,活脫脫像是一面招魂幡。
而那面梳妝鏡上畫着許多十分古怪的圖案,看樣子應該是用口紅畫的。
地上丟了一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