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熊熊,濃煙滾滾,石頭那偉岸的身材如同一堵牆般護在我身前,有一種說不出的踏實感。
那布偶被他一拳擊飛,在空中連連翻了七八個跟斗,卻並沒有我想像中的狼狽,而是如同一個體操運動員般雙手平舉,穩穩的落在地上,它的剃刀上有血滴出……
此時我才注意到石頭一言不發的捂着拳頭,就在剛剛一拳擊中對方的瞬間,剃刀也割傷了它。
「嘿嘿嘿,果然是麻煩的大個子,要不是你,我早就動手了,不過今天也算是讓我逮着機會,難得你們喝得酩酊大醉~」那布偶捂着嘴發出一連串的怪笑,身子也不住抖動,好似十分得意。關節扭曲,表情猙獰。
它一揮手中剃刀,昂着頭指向那沉穩如山嶽,比自己高大十幾倍的石頭,挑釁道:「你我都清楚,要在你現在這狀況,想要擊敗我簡直就是痴人說夢。」它身後的火焰離它不足半米,這個小布偶卻仿佛毫不在意,依舊那樣的輕鬆自在。
「識相的就讓開,我只取姓林的一條性命,不要你們的。」布偶的嘴勾出一個邪魅的笑容,很難想像如此生動的表情會出現在一個娃娃身上。
面對對方這樣的條件,宗弘道只是短短的吐出兩個字:「做夢!」他擺出一個守勢,雙手護住胸口,目光銳利,如尋找機會的餓狼。我知道一場戰鬥在所難免。
我已在沈芷靜的幫助下坐了起來,右邊小腿腿肚處被割了一個巨大的傷口,得益於體質特殊,血已止住,但一旦動作便會疼痛異常,傷口也會因此流血。一旁的沈芷靜看的直掉眼淚,明明她也傷得不輕,可這女人卻總關心別人比關心自己多一點。
「石頭,小心應付。」
「是!」
那邊的玩偶看到這幅情景,已十分不耐,抹了抹手中剃刀上的鮮血,發出一聲陰冷的嘲笑,接着身形一展,閃電般沖向石頭。
一聲沉悶的響聲,夾雜着痛呼,那小東西被早已戒備多時的石頭一擊擊中腦袋,翻着滾以更快的速度回去,掉在離火焰不足十厘米的位置才堪堪停住身子,又再次搖搖擺擺的站了起來。「真是麻煩的傢伙……」它冷冷嘟囔着,而我卻注意到石頭的另一隻手已在完成這一擊時多出了一道割傷……
石頭撕下背心,胡亂的纏在手上,也不顧疼痛,依舊冷冷的盯視着對方。
或許是石頭的冷靜激怒了對方,只聽那古怪玩偶發出一連串令人畏懼的可怕笑聲,接着身影再次一閃,我只見有道身影正高速向我襲來,想要躲避已是來不及。
又是石頭,他身影一側,擋住了我與沈芷靜,兩隻強壯的手臂以我無法想像的速度攻出,由於速度過快,我甚至能聽到出拳時空氣的摩擦聲。
嘭嘭嘭嘭,短短三秒,他一共擊出了六拳,招招命中,可這一次,那玩偶卻不像先前那樣倒飛出去,而是在被擊中後,重新發力,竟一次快過一次,繞着石頭周身發起了連綿不絕的攻勢!
只聽拳聲沉悶,刀聲清冷,一連串的攻防實在過於迅速,我只覺眼前一花,他們倆便以快速的交了幾次手。
那布偶體積小速度快,又有着古怪的借力技巧,即使身處半空都能再次發力,仗着這速度,這小傢伙竟如衛星環繞地球一般,不斷在石頭身上打轉。
血影刀光,石頭已全身多處受傷,但他不愧是武痴,在自己佔據下方之時依舊能保持平穩的心態,每次都避過要害,傷處雖多,但也不算致命。
未等那布偶得意,石頭陡然轉身,右腳高高揚起,一腳踢中對方小小的身體,這一腳勢大力沉,對方根本未曾想到自己行進的路徑已被算計,硬生生挨了這一腳。
一腳之威,可怕如斯,那布偶猶如斷了線的風箏被踢飛出去,撞擊在天花板上,反衝之力又讓它的身子快速下墜,而緊接着石頭的一記掃堂腿又再次跟上,嘭的一聲穩穩的踢在那布偶腦袋之上。
這一下,力道之大,即使是只成年公牛也得老老實實的躺下。那布偶被踢的直飛,一一連在牆壁地板上來回碰撞了七八次才止住了去勢。
怪娃娃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如同一個人一樣,伸手擦了擦嘴角那根本不存在的血,口中發出一連串難聽的怪笑:「好身手,要是換成別人還真沒法對付,只可惜對手是我,你討不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