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木坐了過來:「請您講。」
「這鋼坊的計價分為三大塊,頭一塊是工藝,這個佔三成。那麼工藝當真值多少,這個可以能講清的沒有幾個人,當然你不算。」
「是!」
「信你,所以這一點就三成。那麼接下來,地皮、房屋、鋼爐、機械你統稱為固定資產,這個詞很新鮮,卻也是貼切。這些或可折價,或佔五成。而後,銀錢等可以拿得動的,為遊動資產。也貼切。」
柳木沒接話,崔君肅只是在重複自己那冊子上的內容罷了。
崔君肅繼續道:「礦山、運輸被單獨分了出來。作為鋼坊的附屬,單獨立份子。這一點上,我等有疑惑。可以理解為這是一家商號,那麼為何還要單獨再買賣,自家礦里挖出的鐵礦石再賣給自家的鋼坊?」
「這樣解釋。」柳木這才開口。
「若是鋼坊對鐵礦石的需要量,這自家礦山挖不夠怎麼辦。或是在遠處,運河運輸方便的地方也有鐵礦,挖出來的鐵礦石是買還是不買。而且這鐵礦也總有挖空的一天,或是挖的更多,再建第二個鋼坊呢?」
聽完柳木的解釋,這些老狐狸們連開口都不用,幾個眼神一交流就相互作出了選擇。
崔君肅道:「好,也依你這冊子上講的辦。那麼認你的這個份子,假設鋼坊總值十八萬貫。先依你冊子上假設,那麼這次分出來的份子,就是四十九分。三十份為大股東,有一票否決權。」
「是!」
「我們這些人要總數佔到七成。不,六成五。」崔君肅改了這個數字,在他看來半成是要給大唐皇帝李淵一個面子。
「這個,不好吧。」
「不急,聽我講。你那三成這樣算,你投入的是工藝,只要能讓這鋼坊在建成之後,預定一年達到五百石生鐵的量,就代表你的工藝值這個數。而後,掙到的錢幣你扣三成拿走,但要有個年限。」
崔君肅這麼一講,柳木心中真的佩服。
不能看古人,古代的智慧也是很有一套的。
崔君肅果真道:「就象鏡子這事來,你最初造萬面鏡子也就能成一塊全身鏡,現在呢?」
「全身境還是運氣,但一尺高的鏡子差不多三塊成一塊。這一點我不胡,當初一尺高的是五十塊成一塊。」柳木不願意在這種事上假話,而且這一屋子老狐狸,自己一句假話就能可能會壞了全盤。
崔君肅與眾人都笑了。
裴矩道:「就這證明了,你的工藝在提高。所以加年限是很講理的,要麼你每隔幾年就得讓鋼坊的工藝隨你這邊提高一次。要麼就給一個年限,這工藝可以換多少年的錢,老夫以為,五年可以上下談一談。」
「公道。」柳木輕輕一拍桌子:「那麼這樣,就按五年算。五年需要改進工藝的時候,按工藝話,或是三成,或是兩成,或是四成。但這鋼坊,就不生產精鋼了,生鐵我只要兩成。」
這一次老狐狸們沒用眼神交流,而是低語了一陣子。
崔君肅代表眾人表示同意。
而後崔君肅道:「七成歸我等分,三成歸青州以及所屬邢州。天下是大唐的,大唐是聖人的。聖人的聖旨比三成份子的一票否決權只大不,所以你不用操心聖人在鋼坊沒有話語權,至是不賣給誰,大唐的國策我想還沒有人敢違背。」
柳木猛然間反應了過來。
這是皇權的社會,不是後世的現代,靠資本股份來話。
「稅二十抽一,關無稅,大關照舊,邊疆的關卡那是單獨的規矩。如果各位沒的異議,那麼我再附贈一個鐵鍋坊,保證日產鐵鍋近千隻。當然了,如果你們願意加錢來買,我還能增加了一個家具坊。」
「好。」崔君肅才不乎加錢呢,爽朗的笑了幾聲之後道:「我等商議過了,準備將投資擴大到三十萬貫。州府劃地要手寬,礦山不能卡脖子,修路青州、邢州府要出役。」
三十萬貫。
柳木心你們真有錢,這可是三億錢。
去年并州大戰總共的消耗也就是兩個三十萬貫罷了,這才來了十五家,而且其中五姓七望只來了三家。
柳家在三十六名門裏是墊底的。
可看來他們對幾萬貫的支出,根本就沒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