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木一直推脫着不見客,拜帖又堆的更厚了。
大唐的貴族見不到柳木,那麼拜帖也開始往獨孤蘭若這裏送。
柳木把自己關在三原的小莊不見客已經有一個月時間了,就連中秋大唐皇帝宴客柳木都找藉口沒有去參加。
獨孤蘭若找到柳木,柳木這會很閒,正在樹下喝茶。
「夫君不是說會去桃園小莊小住幾日,這都已經有一個月過去了,卻是依然沒有去。」
柳木仰着頭看着從背後走來的獨孤蘭若:「你是想問,我為什麼不見客。」
「是這個意思。」
「再等幾天,我在等錢。」柳木伸手着獨孤蘭若讓其坐在自己身旁繼續說道:「西港那邊需要錢不斷的追加投資額。明明那邊獲利巨大,可咱們長安的貴族似乎對嶺南有偏見,寧可等着明年東港舶司成立,寧可買更貴的東港份子,也不太願意把錢給西港。」
獨孤蘭若沒和柳木聊過這個話題,聽柳木提及後獨孤蘭若說道:「若是我,我也不願意。因為西港那邊是馮氏等幾族獨大,夫君你能說得上話,聖人能說得上話,不代表其他人可以。若是相處的不好,那麼是怪罪誰呢?」
「在理。」
獨孤蘭若又說道:「西港這邊舶司使沒有最終定案,大大小小數百個管事的人也沒有真正定下來。可無論怎麼選,也是選山東貴族或是老秦王府新貴。」
「在理。」柳木還是同樣的語氣回了一句。
「那麼夫君若是等他們把投入東港的錢往西港那邊,怕是有的等了。」
「不,五天。再等五天,我能夠準備二百萬貫左右的錢,換成各種物資往西港運。再加上戶部給我結算的北征物資的錢,我相信三百萬貫是肯定有的。」
「二百萬貫?」獨孤蘭若不信。
柳木淡淡的說了一句:「夫人若是不信,那麼明天下午起程去長安梧桐坊轉一圈,估計你能親眼看到那二百萬貫流入倉庫之中,然後往西港那邊起運。」
「當真?」獨孤蘭若不怎麼信。
「肯定。」
「好,我去長安,現在就去。」
柳木拉住了獨孤蘭若:「現在去什麼也沒有,抱琴明天中午才能起程往長安去,沒有抱琴準備的那些,你去長安什麼也看不到。」
「那我去涇陽莊子住一晚,涇陽莊子往長安去比這裏近。你去桃園小莊那邊住吧,正好看看那邊的會客廳、書房什麼的整修的如何。」
「也好。」柳木沒反對。
一天後,長安梧桐坊。
這梧桐坊當年興建的時候號稱是給長平公主獨孤蘭若一個休閒玩樂的地方,可事實上獨孤蘭若來到這裏的次數相當少。
頂級貴賓區兩個封閉的套院打開門開始有人打掃。
這兩個套院一個是獨孤蘭若的,一個是前秦王妃,眼下大唐皇后的長孫無垢的。
打掃庭院這小事卻讓許多貴婦留意,甚至有傳聞說梧桐坊可能會有什麼新貨上架,許多貴婦都相約次日一同來梧桐坊。
此時,長安許多普通百姓所住的坊市中,每個報工都在給這裏的報紙之中夾一頁紙。
若是有人討要,這頁紙還單獨準備了許多份。
傍晚時分各坊那些相當普通的小飯館,低檔酒肆當中,下了工的男人們圍在一起,聽有學問的人在講這頁紙上的內容。
一位坊內的教書先生拿着那頁紙讀了很久,在數人催促之下終於開口:「老朽也不是完全就懂了,就照這上面的意思給大夥說一說。」
「您老快請。」
「這上面說了兩個事,頭一個事簡單,梧桐坊內在賣一種叫債券的東西。這個債券就是嶺南那邊西港舶司要借錢,分為三種。一年期,每十貫錢還回來十貫零五百五十文。二年期就是十一貫又二百文錢,三年期就是十二貫錢。」
當下有人就問了:「聽說那西港舶司一年光是香料就要運幾百船來長安,他們還差錢。」
「這個老朽就不知道了,不過前幾天報紙上有說過,西港準備再造大船二百條,想必是借造船的錢,沒船貨物就運不到長安,也掙不到錢。」
眾人議論了一會,也沒感覺這個有什麼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