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笑着推了他一下:「討厭,我沒有撒謊,真沒事。你給了我婚姻,又給了我這麼美好的一天,我很開心。阿彥……」
「嗯?」
手裏的毛巾掉在了地板上,風彥結實有力的雙臂環在她腰上,緊緊的摟着她,臉埋進她白嫩的頸項處淺淺呼吸她身上散發的清幽淡香。
她被他弄得痒痒的,向一旁躲閃着,臉越發的紅了,情緒里充滿了懊惱:「放開我啊!我想好好看看大峽谷的夕陽,多美啊!難得一見。」
「什麼難得一見?想什麼來看,我們就什麼時候來看,」他邪肆的眼眸定定的望進她的水眸中,「不是說了要謝謝我嗎?」
忽的,他的大掌襲上她的胸口,輕輕的揉弄。
「我不是說的這個,」她不好意思了,拂開了那隻作亂的手掌,「讓我再看一會,好嗎?」
風彥鬆開了她,彎腰拾起了地板上的毛巾,一言不發地進了浴室。
蘇寒煙下意識地望了他的背影一眼,又面向着玻璃窗,依着窗框看着眼前那條深不見底的峽谷。
峽谷兩側的巨大懸崖上幾乎是寸草不生,被大自然神奇力量勾勒出的刀刻般硬朗的線條讓人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和柔弱。
在變幻莫測的命運面前,她從來都看得到自己的弱點。
所以,跟林啟睿分手那天,她發誓絕對不會給任何男人傷害她的機會。只要不愛,永遠都不會受到傷害。
她千瘡百孔的心,需要的是最全面的保護,不然,她要怎麼活?
緩緩地,蘇寒煙的手放到了玻璃上,峽谷上方,火燒般的雲層越來越黯淡了。她側着臉貼近了冰冷的玻璃,感覺到眼窩處燙燙的。
真是的,她怎麼又在這裏為了那個人渣心痛。她是孤獨慣了的,一個人不是挺好的嗎?
她閉上眼睛,沉浸在往事的傷心撕扯中,都忘了自從在s市遇到風彥以來,她就不是一個人了。
只不過,她好像從來沒有也不敢把那個如同王一般的男人想像成是自己身邊的那個男人。
床伴,他們是合法的床伴,僅此而已。
還好,她終於給自己未來的孩子找了一個那麼優秀的父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浴室里,風彥隨意地將濕-潤的毛巾放到了台盆邊沿,忽然視線被台盆角落的那盆鮮花吸引了。
因為他發現木質的花盆邊上露出了一樣不該出現在那裏的東西,他伸手移動花盆,居然後面是一支溫度計。
他微微蹙眉,這東西怎麼會在這裏放着?誰放在這裏的?
如果是房間裏配備的,也不應該是在這裏,而應該是在醫藥箱裏。
他看了看四周,打開了浴室櫃,並沒有發現醫藥箱。
那麼……
他不動聲色地將花盆移回了原位,轉身走出了浴室。
房間裏,蘇寒煙依舊站在窗前出神,連他出來了都沒有察覺。
看她那樣專注於眼前的那片風景,風彥的心裏卻是升騰起一股怒火。因為很明顯,這個女人在意的不是美景,而是她留戀着難以捨棄的某些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