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得退後兩步,腳下一個踉蹌摔倒在地,滿臉驚恐的看着她,讓我去把陶伯睡了,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
「你放心,不是你腦子裏想的那麼齷齪。」林皖月眼裏帶着笑意。
可我寧願她不笑,這一笑我渾身都在冒冷汗。
「那......那你要讓我幹嘛?」我嘴皮都在哆嗦。
「想進陶伯的家裏嗎?想找到陶靜的屍體嗎?想結束這一切嗎?想的話跟我來吧。」她說完轉身就走。
我看看凌嘯汀,又看看何警官,他兩都搖搖頭,說不知道。
沒辦法,我只能屁顛屁顛的跟着林皖月。
「讓你陪死人睡覺而已!」剛走了兩步,她突然扭過頭淡淡的開口。
陪死人睡覺而已,陪死人睡而已,而已!!!
陪睡睡?陶靜還是?我開口問了兩遍,她都沒搭理我,得嘞,悶頭走吧。
不過她說的沒錯,這還真是我的老本行,除了讓我睡陶伯那個老變態,其他人我硬着頭皮熬個幾個小時也就過去了。
不過要進陶伯的家,和我跟死人睡覺有什麼關係嗎?
......
走着走着,我就感覺不對勁了,這好像已經走出村子了,而且還是往山上走。
剛開始還有一些路走,可是到後邊根本就沒辦法前進,全都被齊人高的雜草給擋住,必須要用開山刀開路才行。
陰沉沉的天,風冷冷地刮着,死死的刻着人的臉,似乎想要把人的皮給割下來。
陽光早已把世界拋給地獄,只剩下滿地的陰寒。樹木耷拉着殘缺不全的身體,得意的向人展示鮮血淋漓的傷口。
這一走,就走到了晚上,足足走了5個多小時。走的我雙腳起了好多水泡,不得不墊着腳尖走。
我發現,這一路上,林皖月手裏都拿着一個羅盤,每走上一段路,她都會看看手裏的羅盤,然後看看周圍的環境,帶着我門東轉西轉的。
天色,已經很黑,四周也一下子靜了下來。
只有我門四個人踩在枯樹枝上發出的颯颯聲,給這淒涼的夜晚增添了許多恐怖的成分。
慘白的光立即變成了無底的暗。
天愈黑了,翻滾着的陰雲帶着夢魘遮住僅有的一點點光。萬物都在隨風發抖。
走到半山腰的時候,已經遍地都是高高隆起的墳墓堆,上弦月高掛在夜空中,幽幽的銀光斜斜地照在一個個孤零零,冰涼而又殘缺的石碑上。
淒涼的風寂寞地低語,唱着那首古老的童謠,為這裏沉眠的逝者悲哀。
遍地都是墳墓,抬眼望去全都是一個個高高的土包,有很多的土包上都插着招魂幡。
但更多的墳冢則顯得十分樸素,甚至簡陋,連一塊石碑都沒有,更別說招魂幡了,周圍長滿雜草的墳冢也是屢見不鮮。
亂墳崗!
我和凌嘯汀幾乎都要叫出聲,我心裏的震撼更是無以加復。
曾經我請燕姐上過凌嘯汀的身,她說想要知道所有的事情就去蟒蛇山,亂墳崗。
可當時我們在村口碰到了那個年輕人,他告訴我們,陶靜的屍體沒在亂墳崗,而是被陶伯給挖出來了。
我原以為我們不用再來到亂墳崗,沒想到今天,我居然在林皖月的帶領下來到了蟒蛇山的亂墳崗。
難道,這一切都是天意嗎?
我錯過了一個步驟,所以一直沒有找到真相?
但是林皖月帶我來這兒幹什麼呢?看着她拿着羅盤一個勁的在轉悠,一整天沒說過一個字,我也強忍住心頭的疑惑,也沒問出聲。
不得不說在這樣一個晚上來到陰森的亂墳崗,我還是頭一次,腿有些軟。
因為,我總有一種感覺,我有種回家的感覺。
「我最後的歸宿,也一定是這裏吧。」我腦子裏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句話,把我嚇了一大跳。
林皖月的腳步慢了下來,拿着羅盤左右看,好半天都沒動靜。
我以為她已經找到地方的時候,她抬起腳像一條很小很小的路走去。
她到底在找什麼!
走了一會兒我就發現,這條路上的墳墓好像和我們之前見過的墳墓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