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陽確實不會害我,起碼暫時不會,她還指着我給她介紹生意賺錢呢!
交待完這幾句,趙陽絕口不提赴宴的事,不過也沒走,而是賴在我的房間內,話里話外的我,追問代孕和賣鬼的行價。74b8
這沒什麼需要隱瞞的,我把從趙紅軍那了解的信息告訴她,並且把錢數提高了三成。
聽得她滿眼放光,恨不得讓我立馬牽線搭橋,讓她摻一股。
可即便這樣,我問她那個廟供奉的到底是誰,她也沒個準話。總是顧左右而言他。
就這麼你一言我一語的閒扯,天色很快暗了下來,到了八多。
「走吧!」
趙陽看了一下時間,從床上坐了起來,臨出門前,她又交待了一遍。
「放心吧,這規矩我還是懂的!」我頭道。
一路無言。
再次來到陰魂溝,裏面和白天的情況完全不同。
白天時斑駁的鐵門粉刷一新,門口掛着兩個紅色的燈籠,還有兩個臉色煞白,穿着民國時廝服飾的年輕人充當迎賓,不斷招呼着客人。
院子裏早已經賓朋滿座,問好的,聊天的,嘈雜的很。
我隨意掃了一眼,發現裏面什麼打扮的都有,有金錢鼠尾的辮子裝,也有長袍馬褂和中山裝,總的算起來,還是穿長袍馬褂的為多。
原本院子正中的那座廟子不見了,而是成了一座高台,只不過上面空無一人。
一張張桌子以高台為中心,散佈在整個大隊部大院內,最好的位置便是正對高台的那三張。
我注意到,別的桌子都已經坐的差不多,唯有那三張一共才三個人。
「貴客到!」
趙陽打頭走在前面,兩個迎賓的廝揚着嗓子喊了起來,我注意到。其他人進來時他們倆喊得是「有客到」。
這一句喊出,院子內瞬間安靜下來,一雙雙陰冷的眼眸同時對準了我們仨,可也僅僅是那麼一瞬,看清楚來人後,院子又變的嘈雜起來。
可我分明感覺到沒那麼簡答,我被盯上了。
陰鋪店主這個身份。別人感覺不出來,那些有年頭的老鬼卻是能認出來,不時便有幾道目光落在我身上。
「草!」
我暗罵了一句,這一次可能坑了。
趙陽明顯沒察覺到我的身份,還在那洋洋得意,不時亂拋一下媚眼。
老吳頭也能看到這些,他縮着脖子跟在趙陽身後,連大氣都不敢喘。
「這裏!」
領路的廝把我們仨帶到了正中央的那張桌子前,我現在明白,為什麼那句「貴客到」一出,整個院子的目光都投了過來。
我粗略數了數,整個院子內,一共七八十張桌子,最中心的就這麼三張,而我們坐的就是這三張中心的那一張。
趙陽更加得意了,左顧右盼的,不時和認識的招呼一聲。
她這個樣子讓我覺得有些詫異,按照趙雙麗的法,她是靠山屯的大神,解決過很多問題。
可她現在這個樣子,像蕩婦多過出馬弟子,最重要的是,出馬弟子就是一個香堂的臉面。
她這樣做,丟的不是她的臉,是香堂的臉。
趙陽的香堂是鬼堂,也就是,她丟的是堂單上所有立了名號的老鬼的臉。
相比於人,鬼比人更看重臉面。趙陽這麼幹,讓我懷疑,她供奉的到底是什麼香堂?
對於趙陽的表現,老吳如同一個縮頭烏龜,坐下來後一聲不吭,低頭在那悶着,不知道是在怕。還是在幹什麼!
院子內的鬼越來越多,人也零星的出現了兩個,進來時都被稱作「貴客」,那兩個人一個是上了歲數的老太太,一個是面目陰沉的老頭,兩人坐下來後便沉默不語,偶爾掃一眼趙陽。目光的意味每次都相同,滿是鄙視。
趙陽對這些一無所覺,或者是完全不在乎。
「來了!」
當整個院子坐滿,趙陽興奮的扯了扯我的衣袖,正中的一間平房的房門打開,裏面走出了一男一女。
男的尖嘴猴腮,和一隻大耗子一樣。女的是春華姐,從她的臉上我看不到悲喜。
「呵呵!」
男的尖尖的笑了一聲,徑直來到高台上,滿是江湖氣的抱了抱拳,道:「各位能來,這份情,我老張記下了,今天沒別的要求,不醉不歸!」
「喝!」
完這句,他環視了一圈,豪氣的吼了一嗓子。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這個男人,這他媽的叫什麼,我怎麼感覺進了土匪窩。
話音剛落,院子內便是一陣叫好聲,然後便是舉杯碰酒聲,宴席幾乎在瞬間達到了高氵朝。
關鍵是,這個男人猥瑣的長相和豪氣的做派完全不相符。
趙陽跟着叫好,順勢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春華姐應該看到了我,我們這一桌太靠前了,可她沒有和我相認的意思,反而將臉別了過去。
「他叫張三!」
趙陽這時靠了過來,以一種異樣的語氣道。
「張三?」
這個名字實在是太過於普通了,我不知道趙陽這個時候告訴我這個幹嘛。
之前在旅店,無論我怎麼問,她一個字都不,一個名字而已,根本無關緊要,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吳頭自打進來就沒變過姿勢,那張老臉上滿是驚疑的表情。
張三從高台上下來後,根本沒看我們,而是帶着春華姐挨桌敬酒,看他的樣子,是把我們留在了最後。
旁邊的兩桌,那兩個人始終冷眼看着一切,不吃不喝,只不過他們的目光從趙陽的身上轉移到了我的身上。
我舉起酒杯對兩人示意了一下,他倆同樣舉起酒杯,對我比了比,不過根本沒有喝下去的意思。
張三敬酒的速度很快,很快便帶着春華姐來到了我們這三桌,對於其他兩桌的那一男一女,他沒多什麼,只是簡單的舉了舉酒杯。
那兩人也是如此,簡單的做了一個敬酒的姿勢,便撂下了酒杯,一句話沒,轉身便走。
張三毫不在意,將目光對準了我們這一桌,更是將手放在了趙陽的肩膀上,捏了一下後道:「陽陽,你都多久沒來看你張哥了,我都想你了!」
「張哥您都娶了嫂子了,我哪敢來啊?」趙陽虛虛假假的着,還拋了一個媚眼。
這是擺明了,趙陽給老吳頭帶過綠帽子,而且還不止一回,可老吳頭連個屁都沒放,還是那個姿勢。
想想也挺可笑的,一個人被鬼戴了綠帽子。
春華姐始終冷着臉,沒有認我的意思,甚至連個暗示的表情都沒有,就好似不認識我一樣。
「你嫂子很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