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安慶昌,大隊的書記是我爸爸,這位是第一生產隊的隊長,叫做安強。我們倆是大隊上負責接你們回村裏的人,分配到我們村的人,都跟着我走吧!」
安慶昌和安強合夥把這0多個知青的行李,都放在毛驢身上,便領着他們上路了。
知青里有一個極其俊俏的,看樣子是個活潑的性子,也不認生,看着安慶昌倆人問道:「安大哥,安隊長,咱們大隊那裏是什麼樣子的,你給我們介紹一下唄!」
安強也是個話多的,聽到小姑娘問自己大隊,於是立馬回答道:「咱們安家村大隊啊,你們看見遠處的那座山了,是大別山,山腳下是咱們村子了。咱們大隊書記是安老爺子了,等到了村子裏到時候你們見到了。」
安強想了想,又繼續說:「隊裏給你們收拾了兩間房,男的一屋,女的一屋。等到了那裏,王大姐會領着你們過去的,放心吧。」
山路漫漫,路上左右無事,索性安慶昌和這些知青聊起天來:「你們老家都是哪裏的啊?」
「我們幾個是江南省的,我們三個都是同班同學」一個個子不高,帶着眼鏡的男生說道:「我叫宋維軍,這個是劉青青和錢虎。」他伸手扶了扶眼鏡,指着身邊的一男一女繼續說道。
「這是范魯,甘童,寧喬和寧東姐弟倆,那是牛閆莊,歐夏,包進喜...」
「我叫李文月」剛剛那個俊俏的姑娘說道:「這是孫芳、鄭茜、石文先、許明友,我們都是燕京的。」
「燕京的啊,咱們老農民做夢都想去一次,好見見毛大人呢?」
安強接着又繼續感慨道:「多虧了毛大人啊,要不然咱們這樣的農民祖祖輩輩不都是被剝削的嗎?那些黑心的地主老爺,個個肚滿肥腸的,給我這個長工一天一頓吃黑面饃饃,那個時候我可不會想到有翻身做主人的一天啊!」
好像碰到了聽眾般,於是安強講性愈發不可收拾:「那個時候有個和我一個村的大姐,給地主家做飯。每次到了做飯的時候,把白面活上之後,趁着別人不注意,偷偷的往自己的胳膊上上抹一層白面,然後蓋好自己的袖子,晚上回家給餓着肚子的孩子們熬麵湯吃。這才讓自己的孩子活下來!」
知青們聽說這位婦人的事跡,紛紛讚揚她的機智,和唾棄地主們的不仁義。
「但是天有不測風雲啊,這句話是這麼說的吧,是吧?」安強轉了個語氣問道。
「是的,是這麼說的。」一旁的知青連忙接上道。
「天有不測風雲啊,這個大姐被地主婆發現了,於是把他好一頓打,投入到大牢中去了。哎,可憐的他的幾個娃啊,這麼沒了娘啊!」
安強的語氣愈加的低沉,最後又是連着嘆了幾口氣兒,像是緬懷着那位大姐,又像是感嘆着她沒見到新中國的好似的!
這時,知青們便響起高昂的口號聲:「不忘階級苦!牢記血淚仇!千萬不要忘記階級鬥爭!永保無產階級江山永不變色!階級鬥爭一抓靈!」
聽到安強這話,縮在隊伍末尾的譚貢,心裏揪揪的的難受着。
因為他家是地主,前兩年他爸爸譚永林被定性為「黑五類」,他也是「黑五類子女」,他爸爸雖說不像楊白勞那樣的壞人,但是家裏的長工紛紛揭發爸爸。
他們編造了一系列的事情來證明受到譚永林的剝削和壓迫。
之後譚家的大院被砸,東西也被搶走了,爸爸和媽媽還總是被拉上台,讓人批(斗)教育着。
譚貢也遭受着嚴重的打擊,從過去的一個吃穿不愁的大家少爺,變成了一個人人喊打的「黑五類」壞分子,連他的心上人也與他劃分界限,離開他嫁人去了!
這些變故讓曾經有些天真浪漫的譚貢,變成了一個沉默寡言的年輕人,他更是為了減輕家裏人的負擔主動要求下鄉。
一旁的譚貢沉浸在思緒中不可自拔,默默地跟着隊伍前進。
山路高高低低,時而爬山,時而下山,譚貢感覺顛的自己小腿肚子生疼,腳底板在這些日子的行走中也被磨得起了水泡,現在火辣辣的,難受極了。
但是他不能訴苦抱屈,因為他的身份不允許。
如果稍微露出那麼一絲的委屈,那麼可想而知,周圍這些知青們會對他嚴加批評。
第13章知青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