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忍不住諷刺:「真是賤。」
鄒郁冷眼看她:「你再說一遍?」
鄒彤從小把這些字眼掛在嘴邊,一看到鄒郁對着他惡意傾瀉,一時間心裏的恨意蓋過了原本的忌憚,又罵了起來:「我說你賤怎麼了?你不賤嗎?成天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看你這樣知道是剛從什麼人床上爬下來——」
鄒郁反手是一巴掌過去,打得鄒彤尖叫一聲,偏過頭去,嬌俏的臉上頓時浮起了掌印。
她捂着臉,不敢置信地回頭:「你打我?」
鄒郁看着她,眼底浮現出嘲諷,反手又是一巴掌過去,打得鄒彤直接懵了。
少年的聲音冷漠:「對稱才是真正的美學,我這裏沒有不打女人的規矩。」鄒彤站在原地氣得渾身發抖,鄒郁上前一步,靠在她耳邊輕聲說,「回去好好用粉遮一遮,可別讓爸爸發現了,不然我不敢保證他會不會發現更多有趣的事情。」
鄒彤屈辱的淚水在眼底打轉,看着這個跟從前截然不同的少年站在面前,只有他的目光依然是那樣冰冷倨傲:「或者你可以試着去找你親的哥哥?」他說着,示意她抬頭看一眼,鄒彤發現鄒晟正站在二樓書房的落地窗前看着這邊發生的事,然而她沒有從哥哥的眼睛裏看到怒火和對自己的疼惜。
她的哥哥只是站在那裏,靜靜地看着。
鄒彤感到恐懼,感到孤立無援。
她不知道鄒郁究竟對自己的哥哥做了什麼,她只能收回目光,滿心冰冷。
鄒郁越過了她,朝着外面走去:「別再出現在我面前,光是想着跟你呼吸一樣的空氣我都覺得噁心。你自己知道該怎麼做了。」
鄒彤沒有想到自己對他做過的事,有一天會被他這樣還到自己身上,如果鄒郁是這樣錙銖必較,那麼她的日子只會一天比一天不好過。
在極度的苦悶跟壓力中,她接過了那支加料的香煙。
鄒郁滿意地看着獵物上鈎,他怎麼可能讓她這麼逍遙自在地跑到國外去?
他把給鄒彤吸的這些東西分量控制得很好,讓她上癮,又給她逃避現實的去處。鄒彤不知道這根本是他設好的陷阱,也不知道自己吸的東西全是經由他的手,一點一點從普通的貨色變成了高級的毒.品。如果不是鄒郁在跟人飆車的時候運氣不好,碰上警察查他們,當場從他車上搜出小劑量的白色粉末,要鄒晟去撈他出來,他可能不用被送出國,能更早地把鄒彤推進地獄裏。
鄒晟把他從警局裏帶出來的時候,目光簡直像要殺人:「你到底在想什麼?」飆車也好,打架也好,他都可以隨便他,只有這種東西不能碰!
鄒郁卻冷笑:「你管我這麼多?你們本來已經把我拖進了地獄裏,我碰不碰這些又有什麼區別?」
鄒晟深深地看着他,看不出鄒郁有幾分真心幾分假意。
他為自己對這個人日漸加深的執念而心驚,對這種感情生出了恐懼,怕真的有一天會親手毀了他,也毀了一切,所以他妥協:「我送你出國,讓你離開這裏,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機會,到沒人認識你的地方去重新開始。只要你不再出現在我面前,我不會主動去找你。」
鄒郁看着他,評判着鄒晟的話有幾分可信,最後點了頭:「好。」
既然如此,那再等幾年,等他的力量更加壯大,計劃佈置得更加完美,再把鄒家徹底掀翻。
每一個人,他都不會放過……
……
……
看完了鄒郁的整個報復計劃,楚承赫不僅感到茅塞頓開,而且相當解恨:「原來如此!」
但他不能在這裏只是跟看了篇打臉文似的暗爽,還得抓緊時間分析,結果這才剛在紙上劃拉沒兩筆,又聽見開門的聲音。楚承赫手一抖,在幾秒鐘之內把紙上畫的分析圖給塗成了一幅後現代作品,看到換上了正裝的鄒晟出現在門邊,又要出門的樣子。
他維持着在桌前的姿勢,只看了他一眼又垂下了眼,繼續在紙上塗塗改改。
鄒晟走過來,看他在這張隨手從便簽紙上撕下來的紙上畫畫,一大塊一大塊的黑色,塗成一片,跟他少年時期的作品完全不一樣,真實地透出扭曲跟黑暗來。
青年連個眼神都欠奉:「要出去?」
鄒晟把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