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驚寒的舉動實在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保鏢們看到這一幕都紛紛舉起了手中的重型槍,把槍口對準了這個刑警。而雁驚寒卻毫不在意被這麼多槍指着,他的目光只落在公爵身上,手中那把從他那裏得到的槍仍舊穩穩地頂在加布里埃爾的頭上。
雁驚寒:「怎麼樣?輸了還不放我走,是想讓你的兒子給我陪葬嗎?」說着槍口更加用力地頂向了少年,讓加布里埃爾沒忍住發出了一聲悶哼。
被他的手臂禁錮在懷中的加布里埃爾想要反抗,但是卻被身後的人附在耳邊輕聲說了一句:「你不是想讓你的父親更緊張你嗎?你不是想讓他把注意力從我身上移開嗎?想要他不再對我感興趣的話,那就配合我。」
天台的風聲很大,直升機的螺旋槳還在高速旋轉。雁驚寒說話的聲音又是那麼輕,只有加布里埃爾聽清了他話里的內容,讓少年掙扎的動作頓時一頓。
少年看着站在幾步之外的父親,忍不住想道,是啊,要是他綁架了自己,那麼以父親對自己的感情,肯定就不會再像之前那樣對這個人這麼好了。
只要他們之間出現裂痕,他就能讓這道裂痕變得越來越大。
這個念頭一浮現出來,他掙扎的動作頓時緩了下來,臉上的表情帶上了幾分驚慌,一雙綠寶石般的眼眸看向了公爵。
眼下的情況實在危急,公爵嘆了一口氣,舉起了手,只是做了一個手勢,保鏢們高舉的槍口便放下了。
他看着自己的孩子,對他說:「別怕加布里,爸爸不會讓你出事。」
加布里埃爾的眼眶發紅,隱忍地叫他:「父親……」
公爵看向雁驚寒,神情淡然:「你不過就是想走而已,想要找個人質是嗎?那讓我跟加布里交換,你可以帶我走。」
他的目光很平靜,看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說出的話也很讓人忍不住想相信。
哈穆丹親王在旁邊看着,皺了皺眉勸道:「你不要亂來。」
他不知道這個青年到底是什麼身份,難道不是蘭開斯特的情人嗎?為什麼他們的立場看起來卻是如此對立,讓這個青年甚至不惜出手挾持加布里埃爾也要從他身邊離開?
然而公爵不為所動,他只是等着雁驚寒的回答。
從青年的表情來看,他像是陷入了兩難的抉擇。作為一名國際刑警來說,可以親手抓到自己冒了這麼大的險,耗費了那麼久想要送進監獄的人,他應該要為公爵的妥協感到高興的。
他應該要讓少年跟公爵交換。
但即使再不想承認也好,他都得看清自己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的事實。
所以他拒絕了,自嘲道:「我可沒能耐製得住你,我不是你的對手。」
公爵看着那雙黑色的眼睛裏隱隱燃燒的怒火和不甘,聽他說道,「何況我現在抓了你又有什麼用?就算把你抓回去了,還不是照樣沒有足夠的證據可以逮捕你,最後一樣要放了你。」
哈穆丹親王敏銳捕捉到了他話里的那個詞——逮捕?所以他是警方的人?
他不由得看向自己的好友,更加不明白他怎麼會看上一個警察,還把人放在身邊,對他這樣放縱。
黑暗公爵無所不知,他沒有理由不知道這個警察的身份。
而且看加布里埃爾的表情,雖然有些驚慌,但卻沒有意外,顯然也是知道他是什麼人的。
這可真是……看來公爵真的是動了真心,收不回來了。
他們站在樓頂對峙着,最後公爵皺了皺眉,開口道:「好,我可以讓你走,但是你要保證不能傷害加布里。」
雁驚寒的神色一松:「我當然不會傷害他,只是我不想再跟你玩這個遊戲了。」他看着面前的人,「我需要你保證你不會再來找我。」
公爵赫:「???」他戳了戳666,「我聽見了什麼?為什麼他這話聽起來這麼嫌棄的樣子?」
666:「……」在你面前完全沒有攻的形象,當然是攻都不想再見到你了。
藍色光球也向自己的主人指出:「您這樣很慫。」
它的主人沒有做出任何回應。
公爵的目光在一瞬間變得有些複雜,但看着加布里埃爾的表情,他終於還是緩緩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