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昏睡之中醒來,李陽第一個感覺就是窒息,似乎誰狠狠的掐住了自己的脖子,他心中暗罵了一聲倒霉,作為醫生遇到醫鬧就夠倒霉了,誰知道他都暈過去了那人還不放過他。
那些保安是幹什麼吃的,難道真的要等他被人掐死。
作為男人,作為好不容易混出頭的主任醫生,李陽覺得自己怎麼樣都不能死的這麼窩囊,奮力抓住掐住他脖子的手,他大吼了一聲:「救命啊,殺人啦。」
說完還不斷的抬腳去踢那人,只是這喊了一嗓子他就被自己驚到了,那略帶磁性,被醫院裏頭護士們稱為低音炮的嗓音呢,這奶娃娃的聲音是怎麼回事兒。
過度震驚以致於他都忘了自己的處境,雙手一松脖子被掐的更緊了,李陽這時候哪裏還顧得其他,但是任由他如何的掙扎也沒能擺脫臨死處境。
通過一雙白玉似的胳膊,他看到一張扭曲而瘋狂的臉孔。
&殺人啦!」大概是他方才掙扎的聲音動靜太大,外頭有人推門進來,一看見裏頭的情況就大吃一驚,大喊了一聲就要上來把那個女人扯開。
但人發瘋的時候力氣是無法估量的,平時干慣了家務活的保姆居然沒能扯開瘋女人。
那保姆也是個聰明的,知道床上的孩子真要是出了事兒,掐死他的女人不一定有事兒,她自己可就不一定了,頓時放聲大喊起來:「快來人啊,二太太要殺了陽陽少爺,來人啊來人啦,出人命啦……」
這麼鬧着外頭要是再聽不見那才奇了怪了,沒一會兒功夫有幾個人衝進來,二話不說立刻上來拉人,其中一個四十不到的男人眼中又有震驚又有憐惜,一把抱住那個女人喊道:「蔓柔,快放手,鬆開陽陽。」
那被叫做蔓柔點女人不但沒有放手,反倒是更加用力了,歇斯底里的叫起來:「我要殺了他給我兒子陪葬,是他害死了我們的兒子,是他,鄭遠航你還是不是男人,這小畜生害死了你兒子!」
鄭遠航的手微微一松,好不容易喘過氣來的李陽頓時又被掐的翻白眼,差點沒直接又一次撅過去,只能小手小腳不斷的撲騰。
鄭遠航發愣,但幾個保姆卻沒有愣着,聽見這話對視一眼,卻是用力的把女主人的往手拉,但顯然礙於身份不敢過分的使勁。
幸好鄭遠航很快回過神來,等看見李陽一張笑臉漲的發紫眼看着就要不行了連忙再一次過去拉人,但偏偏他頗有幾分忌憚不敢下狠手,一時間好幾個人居然都沒能攔住徐蔓柔。
看着幾人的反應,李陽暗道自己不會該死的剛穿越就要再死一次,心中大罵坑爹。
就是這個時候,門口忽然跑進來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看清楚裏頭的動靜之後居然二話不說,直接衝過去一下手刀打暈了那個瘋女人。
鄭遠航一把接住妻子,滿臉心疼的叫起來:「蔓柔,你沒事吧蔓柔,鄭文昊,看看你都做了什麼,她可是你媽。」
鄭文昊眼中閃過一絲諷刺,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淡淡說道:「難道任由她掐死陳宇陽嗎?」
鄭遠航一噎,回頭看着臉色青紫不斷咳嗽的陳宇陽,心情也是複雜的很,但他到底是理智一些,嘆了口氣說道:「你媽媽只是受了刺激,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既然陽陽沒事這事兒就這麼算了,誰都不許說出去。文昊,你也注意點別在你爺爺面前漏了話。」
&什麼話?」鄭遠航剛剛吩咐完還沒收拾善後,就瞧見老爺子拄着拐杖走了進來,屋子裏頭鬧哄哄的一團,陳宇陽脖子上的手印子還新鮮出爐的,哪裏能夠瞞得住。
鄭遠航到底是向着小妻子,連忙解釋道:「爸,蔓柔受了刺激才會這麼衝動,你放心,等她醒來我肯定會好好說她,雖然陽陽做錯了事兒,但到底是個孩子。」
鄭老爺子卻不吃這套,一撞拐杖冷笑道:「既然受了刺激瘋了,那就送到醫院去。」
&鄭遠航不可置信的叫道,摟緊妻子喊道,「這事兒蔓柔是做的不對,但她才剛掉了孩子,那可是都五個月了,看得出來是個男嬰,蔓柔甚至再也不可能有孩子了,那可是您親孫子,難道你就不心疼嗎?」
鄭老爺子卻只是冷哼一聲,帶着幾分冷意掃了一眼地上的女人,冷冷說道:「我有孫子,我孫子還好好的,外頭什麼野種也都說鄭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