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那幾個或是丟了性命,或者重傷的殺手和保鏢, 陳宇陽的傷勢並不算嚴重, 原本疼痛不已的後背只是擦傷和淤青, 擦了藥休息幾天就成了。
陳宇陽到底是有經驗的醫生,對自己的情況還是有譜的, 一直也沒有多擔心,但從醫生口中聽見神經受損的時候還是心頭一跳, 一股不妙的預感油然而生。
一般情況下, 醫生都不會直接當着病人的面討論傷勢,尤其是一些不太好治療的情況,一個是擔心病人承受不了, 影響到手術的進行, 另一個也是怕他們有過激的行為。
手神經開放性斷裂!陳宇陽聽清楚了這個詞, 原本已經麻木的疼痛似乎一下子又爆發了。
而在外頭的鄭文昊聽見這個消息, 卻比他本人更加不能接受,他的一雙眼睛漲的通紅,嚇得旁邊的小警察都靠近了幾步,生怕他暴起傷人!
但是最後,鄭文昊只是沉聲問道:「我要知道手術的後果。」
醫生下意識的想要推眼鏡緩解壓力, 解釋道:「一般情況下,開放性神經斷裂我們會進行急診手術修復, 但具體修復到什麼程度還得看手術是否成功, 病人的恢復情況, 陳少的傷口很深, 但神經斷裂比較平整,應該不至於造成殘疾。」
聽到最後,鄭文昊的手心滴下一顆顆血珠,但他卻渾然不覺,只是看着醫生冷聲問道:「不能恢復如初嗎,我弟弟將來要成為外科醫生!」
醫生停頓了一下,還是如實說道:「裏頭正在準備手術的孫醫生已經是國內這方面最好的專家,但畢竟是人體脆弱的地方,這個我們無法保證。」
鄭文昊也知道自己是強人所難,但一想到喜歡醫學,痴迷醫術的陽陽從此之後再也拿不起手術刀,心中就絞痛不已,他聽見自己的聲音說道:「好,進行手術吧。」
拿到了家屬簽字,醫生很快就走進了房間,陳宇陽眼神有些呆滯的看着自己的手掌,只看見他們快速的行動起來。他被割到的是指掌側總神經,這個地方幾乎控制着整隻手掌!
這樣的手術以前陳宇陽也曾經替別人做過,自然知道其中的風險性,更加知道神經這東西恢復情況看個人,有些人過了個兩三年就能恢復,有些人可能一輩子都恢復不了。
他屬於哪一種,陳宇陽這一刻不敢細想,只覺得心中有些沉重。
即使如此,做完手術他還是堅持自己走出去,畢竟他受傷的也不是腳,也沒用全身麻醉藥,經過兩個多小時的手術,他反倒是冷靜了下來。
只是看見他走出來,鄭文昊的眉頭卻皺了起來,小心翼翼的走到他身邊,虛虛的攬着他問道:「陽陽,感覺怎麼樣?手還痛不痛,怎麼自己走出來了,你去拿個輪椅過來。」
陳宇陽連忙阻止了鄭文昊的動作,笑道:「哥,我沒事兒,我又不是斷了腿......」
&陽!」鄭文昊卻有些惶恐的打斷了他的話,破碎的聲音幾乎讓陳宇陽嚇了一跳,很快的,他就明白過來,他哥這是愧疚了,傷心了,為他而難過了。
被他這麼一激動,陳宇陽心底那絲絲陰鬱倒是消失一空了,如果時間倒流,讓他再一次回到那個時刻,他也會毫不猶豫的拿起那塊玻璃片,即使明知道會被割傷手掌。
陳宇陽深深的吸了口氣,伸手想要抱住鄭文昊,卻被他一把拉住,幾乎是顫顫巍巍的保護着他受傷的手掌,陳宇陽只能開口說道:「哥,真不用這樣,我的傷勢不算嚴重。」
&有最好的醫生,可以用最好的藥,就算是最差的情況,也就是不能跟以前一模一樣罷了。」陳宇陽這會兒心態倒是好了起來,他畢竟不跟上輩子似得,只能靠着一雙手吃飯,如今他衣食無憂,能當醫生固然好,實在不行的話,也只是生命中的一個遺憾而已。
看着鄭文昊擔心的樣子,陳宇陽更覺得自己不能頹廢,不然的話他哥還不得愧疚死,他露出一個笑容,燦爛的一如既往,還說道:「哥,反正你會一直養着我啊,那我受點傷算什麼,再說了,我自己覺得這次很值得,真的!」
但他越是如此,鄭文昊心中卻越是愧疚,他甚至懊悔起為什麼偏偏要開始那個項目,如果不是利益太大,衝擊了某些人的利益的話,他們也不會鋌而走險。
鄭文昊向來是個極富有冒險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