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
極輕極輕的聲音,就這麼不經意地傳進了蘇然的耳朵里,在那麼一刻,竟有那麼幾分怔腫。
他,怎麼,好像,在剛剛的那麼一瞬間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從那個實驗體的口中冒出來,可在下一秒,蘇然卻是忍不住有那麼幾分自嘲地笑起來了,怎麼可能,那不過是實驗體罷了,又怎麼可能知道他的名字,這不過是他的幻聽罷了。
現在,他只知道,他成功了,終於成功地滅掉了那個實驗體,從他步入了地獄的那一刻,他便很像這樣做了,毀掉那個實驗體,毀掉那個罪魁禍首的實驗體,是她,是她,就是因為她,但現在,一切都結束了。
父親,妹妹,一切都結束了,我幻想了,很多年了,終於滅掉那個實驗體了!
你見到了麼?父親。
你見到了>
&柏——」
猛然之間,一個嘶聲底里的聲音響徹了整個空間,這聲音就這麼直直地撞進了蘇然的耳膜里,在那麼的一瞬間,造成了片刻的空白,只怔腫地望着陸涵通紅着眼,不顧一切地往着那麼已經倒下的實驗體猛撲了上去,雙手緊緊地抱緊了,像是什麼極為珍貴的寶物一般,緊緊地,緊緊地,抱緊着一切。
陸陸續續聲音像是吶喊着,嘶吼着些什麼,不斷地重複着同一個名字,同一個音節。同一個讀音。
他的兄弟,陸涵,還有顧家的那一伙人。和他並不是站在同一陣線上,他知道,從剛剛的分歧,他早就知道了,他們和他站在對立面上,他知道,他是知道的。他並不覺得有什麼震驚,他震驚的是,為什麼會吐出這個名字。會吐出這個這個他很久沒有敢吐出來的名字!
不准侮辱這個名字,不准,不准!!
猛然間,蘇然便已是癲狂般地暴跳了起來了。直直地。竟是這麼衝着陸涵的方向而已,看樣子,似乎想要將陸涵給拉開,嘴裏不停地念叨着什麼,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到最後的一刻,便像是一下子爆發了出來一般。「不准喊『蘇小柏』這個名字,不准喊。不准喊,無論是誰,都不准喊這個名……」
然而,就在這麼猛然間,卻是有一個人影猛然地沖了過來,帶着難以發泄的憤怒,握拳擊出,便已狠狠地朝着蘇然的側面擊出,這一下可是聚集了所有的力氣,就這麼直直地擊出來,迎面而來的衝擊直直砸上了蘇然的側面,一股血腥味便已盈滿了整個口腔,使得蘇然忍不住狼狽地咳了起來,一吐便是一口殷紅刺眼的鮮血。
眼眸里,陷入了卻是憤怒至極的馮隊,雙眼中充盈着驚人的血絲,嘶啞的聲音猛然喊出,「蘇大隊長,我向來都敬你是蘇大隊長,整個基地之內,除了陸老大之外,你就是我敬佩的人了,只是為什麼你要這麼做,你殺了一個生命啊,一個生命啊,你殺了一個叫『蘇小柏』人啊!!」
&要叫蘇小柏,我說過,不許叫蘇小柏,那不過是一個實驗體而已,一個實、驗、體而已,不是叫蘇小柏——」
&她就是蘇小柏,即便她是實驗體,但她還是蘇小柏。」
&誰允許你們喊她是蘇小柏的,那只是實驗體,而蘇小柏,蘇小柏,是,是>
是我妹妹的名字,我那已經死去了的妹妹的名字,即便她死了,他蘇然也不允許任何人褻瀆他妹妹的名字,然而,在下一刻,猛然撞入腦海的聲音,卻是讓蘇然的身體一下子完全僵硬了起來,腦海里更是好一陣的混沌,只能聽見有聲音這麼說着,「你說些什麼啊,她的名字本來就叫蘇小柏的,並不是我們所賦予的,而是她一直就叫蘇小柏,一直一直——」
一直一直,她一直就叫做蘇小柏,她就是蘇小柏,我們並沒有賦予她任何的名字。
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他的記憶並沒有出錯,那個實驗體只是實驗體而已,重來都沒有過名字,而且,而且,那根本就是她妹妹的名字,又怎麼可能是實驗體的名字,搞錯了……
&了,一定是有些什麼地方搞錯了……」
&有錯,並沒有搞錯,那確確實實是實驗體,但也是你的妹妹,蘇小柏。」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沙啞至極的聲音卻是忽然間冒了出來,幾乎是下意識的,蘇然的視線便一下子和嚴皓凜對上了,在看清嚴皓凜的模樣之時,似乎想起了些什麼,面色便突然不變,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