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我不要這些。」
蘇黛搖了搖頭,一臉堅決。
「為什麼?」溫以墨神情有些惆悵。
「就算有我了這些,可我都失去了我最重要的了。」蘇黛緩聲說道,「你知道你不會活得太久,那為什麼還要甘願被困在這裏,在這個皇城裏!得不到自由,才是最可悲的!」
溫以墨一怔,隨後,他的嘴唇才動了動:「蘇黛,那你可知道,我生在帝王家,很多事情都不是我能選擇,要是沒有權利,我要怎麼活下去?
」
蘇黛嘆了一聲,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
這一點,她還是明白的。
「不如我們就離開吧。」
「不行。」溫以墨皺着眉頭,「蘇黛,我承認這一次我是做錯了,也因為這樣,我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
蘇黛看了看溫以墨,說:「那傳位給溫宇劍不就行了嗎?」
溫以墨輕輕的搖了搖頭:「我看得出來,東流是有居心的,四弟鬥不過他,我既然已經登上這寶位了,就不能讓青霄國滅了。」
原來溫以墨也覺察出來了,東流確實不是好惹的貨色。
「你會陪着我度過這個難關嗎?」溫以墨有些期待,抓住了蘇黛的手。
蘇黛低着頭,不知道要怎樣回答。
說實話,她不知道自己要怎樣面對溫以墨。
溫以墨這樣做,就算目的不是純正的,但是這個皇位,確實是屬於他的。
再加上溫以墨當初是恨透了蘇婉兒,而如今也沒有傷害蘇婉兒,也算是仁至義盡。
她抬起頭,問道:「那前事能夠一筆勾銷嗎?」
「好,我們都忘了吧。」溫以墨輕聲說道。
他微微一笑,笑容在那蒼白的臉上蕩漾開來。
這是宮裏的牢房,因為通常都是宮裏的貴主兒關進來,也沒有多髒。
蘇黛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就讓侍衛將門打開。
輕輕的響聲過後,那門就被推開,有一抹清瘦的人影坐在石床上,背對着蘇黛。
那沒有梳理的髮絲,看到了好些銀絲。
蘇黛神色黯然,便走了進去。
「姑母。」蘇黛輕聲說道。
蘇婉兒的身體一僵,聽到這聲音,喃喃的說道:「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回來……」
蘇黛站在那兒,不知道應不應該走上去。
「不是說了嗎?這京都的一切,都與你無關了!你為什麼還要走回來這地方!」蘇婉兒顫聲說着,「我應該是自盡的,這樣你就可以不受到威脅了……」
蘇黛聽着蘇婉兒的聲音似乎蒼老了十歲,她的心臟像是被一隻爪子揪着,她疾步走上前,說道:「姑母,不是的,是我自願回來的。」
走到前面一看,蘇婉兒淪為階下囚,早已沒有了當日那種氣魄,神色憔悴,眸子暗淡,看上去就像是年過五旬的婦人。
蘇黛的心一顫,眼睛有些溫熱,生怕自己會忍不住哭了出來。
蘇婉兒卻尤為鎮定,她看了蘇黛一眼:「我怎麼會不知道,他是有意逼你回來的,我就是罪孽深重……罪孽深重……」
她一直在重複着罪孽深重這四個字,像是傻了一樣。
蘇黛一驚,連忙將蘇婉兒的手握住,頓時一陣寒氣傳來。
「姑母,沒有這樣的事,我回來,只是我還捨不得溫以墨,與你無關,與蘇家無關。」蘇黛說道,「姑母就不要亂想了好嗎?」
說到這裏,蘇黛鼻翼微動,喉嚨口似乎有什麼堵住了,異常難受。
蘇黛想起曾經的蘇婉兒,那種不懼天地的氣魄,蘇婉兒的背影曾經是那麼的高大,可是現在卻變成了這樣。
蘇黛心底下泛起了無數的心酸,可是卻不知道要怎麼說下去了。
「自你一出生,你就不應該留在這兒……」蘇婉兒喃喃的說着,像是失去了常性一樣。
蘇黛只當沒一回事,但是卻覺得蘇婉兒的神智有點失常了,是因為關得太久的緣故嗎?
「姑母,沒事的。」蘇黛輕聲安慰道,一邊握住了蘇婉兒的手,她跟在彥無雪的身邊許久,也懂得一點兒醫理了。
探着蘇婉兒的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