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心失魂落魄地坐在門口,兩手托腮,不知所措。三天,要讓楊戩去當司法天神?!開這個口不難,問題是她前後態度大相徑庭,真實原因無法吐露,她要找個什麼樣的理由說服他?
寸心有些茫然,現今連門都不敢進了,光是臉上的巴掌印便不好解釋啊。正發呆之際,大門猛地打開,哮天犬衝出來和她撞了個正着。
兩人同時哎呀了一聲,哮天犬眼睛圓瞪,叫道:「夫人,你怎麼現在才回來,主人等了你好久了,還叫我來找你,我現在進去告訴他,汪汪,主人,夫人回來了,汪汪。」
寸心攔之不及,索性橫下心來,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早死早超生吧。
哮天犬早跑得沒影了,她走進大堂,卻是空空如也,連璟兒都不見了。這能去哪兒,她正疑惑間,聽見廚房傳來狗打噴嚏聲,如連珠彈炮一般,一個接一個。
寸心忙走過去,見黑煙滾滾,哮天犬抱着敖璟站在門口,一龍一犬,被熏得淚水直流。
寸心一驚,忙叫哮天犬把璟兒抱走,揮手是一道激流衝進去。
正與爐灶作鬥爭的楊戩:「……」
寸心見他,灰頭土臉,身上整潔的衣物,變得是灰不溜秋,又被她調來的水打濕,頭髮濕透,衣衫凌亂,還被嗆得直咳嗽,倒是可憐的緊。
寸心撲哧一聲笑出來,把他拖出來,笑道:「今兒個是刮哪門子的風,將我們二郎真君都刮到廚房來做飯了,我不是告訴你了嗎,這事你幹不了,讓你別來了嗎,你瞧瞧你弄得~」
楊戩笑道:「誰讓三公主遲遲不歸,楊戩是擔心孩子餓……」
後面的話戛然而止,因為寸心臉上鮮紅的巴掌印太過矚目。
楊戩伸手一觸,笑意早已斂去,他肅聲道:「誰打得,是大舅兄?他打你做甚?」
寸心別過臉去,心如油煎,支支吾吾說不出。
楊戩如何能放過,他再三追問,寸心益發急躁,脫口而出道:「是他打的。」
「原因呢,為你吃藥?」
「不是!」為吃藥大哥怎麼可能會打她,寸心蹙着眉急急思索着,突然靈光一現,孩子!
她扭過頭去道:「因為,我讓他把璟兒過繼給我們。」
「你!」不得不說這個理由找得極佳,楊戩都被堵得說不出話來,他有心想教訓,卻見着妻子臉上的巴掌印,又不忍心太責怪。
他沉聲道:「大舅兄只有一子,能借我們撫養幾天,已是他看重你這個妹妹,你不感激,反而還得寸進尺。寸心,你這事做得太過了~」
寸心見他眉頭緊蹙,便知他已有些動怒,她忙道:「我只是一時鬼迷心竅,我已知錯了。」
楊戩挑挑眉,也不與她計較,伸手一摸,她臉上的肌膚,恢復到以往的白皙。
楊戩道:「只是障眼法,別嚇着孩子,快去做飯吧,璟兒應該餓了。」
寸心:「……」感情有了孩子,他連罵我的時間都沒有了?
然而,三公主不知道的是,這僅僅只是一個開端,稍後二郎真君的表現,才真正刷新了她的認知。
「璟兒吃辣嗎?」
「這菜滋味不錯,你嘗嘗。」
「來,多吃點肉,要姑父餵你嗎?」
「來姑父給你擦擦嘴。」
「吃飽了嗎,去和姑父散步消消食吧。」
坐在一旁的哮天犬和寸心面面相覷,瞧瞧他,臉都快笑爛了,辣眼睛,簡直辣眼睛!
寸心瞧着一大一小,一高一矮緩緩走出去。夕陽將他們的背影拖得很長很長,楊戩身材高大,璟兒卻不大喜歡讓人抱,他竟然彎下腰來,牽着這個小胖子,小步小步地往前走。突然間,他回過頭來對她道:「你們慢慢吃,我們在門口等你,一起去散步。」
璟兒奶聲奶氣道:「嗯~,姑姑我們在外面等你。」
寸心的眼角霎時濕潤了,她緩緩綻開一個燦爛的笑容,點了點頭,而哮天犬,早汪汪地跟上去。
夫妻倆,牽着孩子,帶着狗,在晚飯之後,夕陽餘暉,炊煙裊裊中漫步在青石板鋪的小路上。這是寸心夢寐以求的生活,而今天,終於實現了。
到了晚間,哄睡了璟兒,寸心坐在梳妝枱前梳理長
87|人間正道是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