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真君在運籌帷幄,沉謀研慮上的智慧毋庸置疑,然而他在男女□□,女兒心思方面的遲鈍也讓人吃驚……
寸心總是懷疑他,他總得證明給她看,於是他選擇製造事端來表示自己能忍下事端,然而,他忽略了最重要的事,以三公主的一根筋的腦袋,她要是能明白的話,也不至於每天花樣作死了。
於是,與楊戩的設想恰恰相反,寸心非但沒有感慨於他對自己的包容,而是對他最近的性情大變,只覺得既莫名其妙又失望不已。
痘毒已解,破潼關不過瞬息之間的事,余化龍五子俱死,他悲痛之下,拔劍自盡。潼關便歸西岐。
潼關既破,抵達萬仙陣不過是眼前的事,黃龍真人都來與姜子牙商議,趕快建好蘆篷,迎接迎接玉虛門下的真仙,會於萬仙陣中,完此神仙殺劫。
終於,到了大破萬仙陣的前一日,大帳之中,闡教眾弟子與眾將士歡飲。
在座之人,唯獨姜子牙不懼怕來日命運,因為他是代天封神之人,要死也不該死在半道上啊,可其他人,雖說是身經百戰,此刻也有些傷感迷惘之色。
土行孫灌了兩杯黃湯,依偎在鄧嬋玉懷裏。鄧嬋玉大庭廣眾,頗覺羞澀,低聲斥道:「趕快起來,你害不害臊啊!」
土行孫一張臉通紅,嘟嘟囔囔道:「我才不害怕呢,老婆你也別怕,他們看我們,都是羨慕我們呢,唉,再說,我現在不抱你,明天都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抱了。」
鄧嬋玉聽見前面他這段厚臉皮的話,正待發火,卻冷不妨聽見這一句惶恐之語,眼淚簌簌地落下。
「哎,老婆,你別哭啊,我是,是說說而已,說說而已嘛。」土行孫伸出手替鄧嬋玉拭淚,卻被她一巴掌打下。
鄧嬋玉恨道:「你必要回來!你要是不回來,老娘是追到陰曹地府,也要把你這耳朵揪下來!聽到了嗎!」
土行孫捂住耳朵疊聲應着:「是是是,哎,老婆,輕點兒,疼啊!」
一旁的龍吉公主與洪錦見了,不由相視一笑,夫妻間也瀰漫着淒楚。他們本身神仙眷侶,不惜違抗天條,來人間相守,成親日子雖短,默契卻猶如相知相許千年。
洪錦執起龍吉公主的柔荑,驀然笑出聲來:「我倒是不像他們這般難捨難分。」
龍吉公主本正在傷心,卻聽見他說出這等話來,當下甩開他的手,沉了臉色:「那是,我若死了,你再去娶另一個,是不是?」
洪錦低頭便笑:「公主哪裏話,既見滄海之瑰麗,旁的小溪小河,如何能入得眼去?」
「哼,那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公主忘了,我師父申公豹雖是先投身玉虛宮,又轉向碧游宮,但總歸是在太師祖——鴻鈞老祖門下,我也是道門第三代弟子,明日必與你同去,生則同衾,死則同**,永不分離,何來不舍。」
「夫君。」龍吉公主美目盈盈,感動不已,靠進洪錦懷裏。
旁邊的金吒、木吒、哪吒:「……」
哪吒悶悶道:「大哥,二哥,早說讓你們不要來了,你們偏不聽。弟弟年紀小,不覺得有什麼。而你們倆,一把年紀,連姑娘都沒見過幾個,敢貿貿然置身於戀的酸臭味中,瞧,把自己熏死了吧!」
木吒恨恨地一拍案幾:「哪吒,你別傷口上撒鹽了!你說說,你二哥我,土行孫不用說,是洪錦,我也不比他差吧,怎麼連他們都娶妻了,我這麼玉樹臨風,俊朗清秀,居然連個老婆都沒有,明天要上戰場了,也沒個人安慰,嚶嚶嚶嚶!」
金吒看不下去了,捶了他一下,笑罵道:「別再裝模作樣了,你以為,有了老婆有安慰了嗎,你看看那邊。」
說着,金吒壓低聲音,給他們指了指,楊戩那桌……
寸心這一整天,心裏跟揣了幾十隻兔子一樣,沒有片刻安寧,幾乎是坐立難安。
明天是萬仙陣了,是她自重生以來,一直期望與楊戩分開的最佳時機。
楊戩是玉虛宮三代首席,明日,他必定會帶領師弟衝鋒在前,而她,只需要在楊戩離開後,偷偷隨便溜進萬仙陣中任何一個陣法,然後是魂魄前往封神台,等候姜師叔歸國封神。這個計劃完美無缺,因為明天那樣的時候,沒有人有暇來阻止她,也沒有人會出來救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