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做的事已經做好了,衛潛沒興趣再看一個深閨老女人如鯁在喉難看的姿態,還有一個毛頭小子不甘心嫉妒的臉色,他起身,道了別,將身後的披風往頭上一掀,蓋住自己的臉頰,做完這些他側頭對藺尚書道:「我來到這裏的事情,藺尚書應該知道怎麼做的,對吧?」
既然能坐到尚書這個位置,哪怕再無能,看人臉色倒是該會的。
「七殿下沒有來過我這裏,我也沒有見過七殿下。」藺尚書會意道。
衛潛微笑着看向藺夫人和藺禮,藺禮還不知道為何,藺夫人拉着他跪下,跟着道:「我們也沒有見過七殿下!」
「那好。」衛潛彎着唇瓣,聲音溫柔極了。
出了尚書府,門外停着一頂毫不起眼的車轎,有人守在轎外,看見衛潛從裏面出來,將轎簾掀開。
衛潛抬腳踏了上去。
轎簾落下,那人翻身上馬,揮鞭一落,轎車漸漸遠去,僅留下一聲清脆的「駕」在這冷寂的夜色里迴蕩,不遠處的打更人敲了一聲鑼,鑼鼓聲嘹亮,將馬蹄踏路的聲音掩蓋了去。
車上的衛潛靠在軟榻上,盯着手裏的玉扳指,喃喃道:「母妃……」
他的笑容終於染了像是孩子一樣真實的溫柔和虔誠,將那冰涼的玉扳指輕輕蹭在了臉頰上,「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那些傷害過你的,利用過你的,欺騙過你的……
總有一天,他們的血會撒在你的靈柩前,鮮紅的,刺眼的,他們身上的肉會被一塊一塊的割下,丟進那些下等之物的嘴裏,尊貴的身份和榮耀乃至驕傲將會被徹底的碾碎成泥。
那是最完美的報復。
……
「啊啑!」太史淼狠狠打了一個噴嚏,鼻涕從她的鼻子裏飛出來,濺到了她面前正準備給她擦鼻涕的藺慎的臉上。
一坨透明的,粘稠的……
太史淼連忙捂住鼻子,瞅着藺慎臉上的東西,露出嫌棄的表情:「好髒好噁心……」
藺慎用帕子擦乾淨自己的臉,神色不是很好看,「是誰弄的,嗯?」
他的那個嗯語調上揚了幾分,呈現出一種疑問句的架勢,讓人頗有壓力感。
「我不是故意的。」太史淼乾脆移開手伸頭大聲道,一臉不是我的錯的樣子,「明明是你自己不躲開的!」
藺慎:「……」
他將帕子折了一下,按住太史淼的頭給她擦鼻涕,動作輕柔語氣惱怒威嚴,「不是你的錯還是我的錯嗎?要不是你昨天不聽話非要跑出去吹風會這樣?」
帕子底下太史淼悶聲道:「外面的風太喧囂,是風的錯。」
她現在到底是沒那個膽子,敢在藺慎生氣的情況下說是藺慎的錯。
藺慎是真的不知道說她什麼好了,每次都能找出一堆有理有據的理由洗脫自己,說她也不聽,還會撓人,他也不敢真的把她惹氣了,結果她反而得寸進尺了?
倆人瞪眼,瞪了一會兒後,藺慎舉手投降,「好吧,風的錯,風的錯。」
他打水給太史淼洗臉,太史淼深呼吸一口氣,軟軟道:「又是新的一天!」
藺慎細細擦着她的臉頰,說:「新的一天呢,待會兒我要去很遠的地方,不能帶你去,你好好待在家裏,無聊的話可以出去走一下,但是別亂跑,我很快回來。」
要出去啊,留她一個人在家裏。
「哦。」小丫頭看起來有點失落,但是很快振奮起來。「那記得回來給我帶點吃的哦!」
「嗯,帶很多好吃的。」藺慎輕輕彈了一下她的額頭。
藺慎離開後,太史淼呆在院子裏玩了一會兒,最後實在太無聊了,將藺慎留下的鑰匙揣在懷裏,踮起腳落了門栓,跑了出去。
仆村裏有一顆特別大的百年老樹,很多孩子會在那裏玩,太史淼跑到那裏去的時候,正有幾個孩子在那裏玩。
「你們在玩什麼?」她站在離她們不遠的地方開口問道。
「三個字。」張大嬸的女兒說,然後脆聲道,「你要來一起玩嗎?」
太史淼伸手指了指自己,「我?」
「對呀!」
「怎麼玩?」
「現在是莫求兒追人,你加進後不能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