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下來的衣服濕漉漉的堆在地板上,留下了一片水漬。
剛淋了雨,為了防止感冒,安辰給這男孩燒了些熱水,讓他洗了個澡。至於衣服,只能用符文之力臨時凝聚了一套差不多大小的,先給他穿着。
少年安靜地頂着還滴着水的長髮坐在桌邊的椅子上,此時的他已經換上了一身乾淨的衣服,一件短袖和一條長褲。
安辰去了後屋,他一個人坐在大廳里,抬起頭看了看四周。
嗅了嗅身上的衣服,衣服的材質他不是很清楚,但是穿起來很舒服,還帶着一點特殊的香味。他的眼睛動了動,最後看着桌面,發着呆。
安辰拿着條毛巾從裏屋走了出來,看到一個人坐在那發呆的少年,眼神垂了垂,露出一個無奈的微笑。
畢竟還只是個半大的孩子,一個人流落在外,那種表情,也只是為了保護自己吧。
「你叫什麼名字?」站在少年的身後,她隨手將毛巾蓋在了他的頭上,一邊擦着,一邊問道。
安辰的動作似乎出乎了少年的意料,頭被按得低了一下,呆了呆,瞥了一眼安辰。
似乎猶豫了一瞬,卻沒有反抗,任由着她擦着他的頭髮:「弗拉基米爾。」
「嗯,名字不錯。」安辰點了點頭。
「你怎麼到這種地方來的,這附近也不是一般的流浪能走到的吧。」
這附近是一片完全沒有人煙的森林,連一條像樣的路都沒有,一般如果走大路的話,也不可能走到這種偏僻的地方來。
聽到安辰的話,少年,哦不,弗拉基米爾的眼神有些灰暗,但是隨後露出了一個自嘲似得輕笑,冷冷地用餘光看着身後:「我是逃亡來的,在諾克薩斯殺了兩個人。」
按在他頭上的手頓了頓。
他臉上自嘲的笑容卻更勝了幾分,眼神卻更加冷漠。
這個人,果然也還是和那些人一樣的。
······
「這樣。」半響,基米爾的身後卻傳來淡淡的回應,隨後那雙手又繼續若無其事地輕輕地擦着他濕的頭髮。
弗拉基米爾的表情定格在臉上,身後的人很平靜,出乎他的意料,沒有半點厭惡和恐懼。低着頭,他沉默了下來。
外面的雨聲很大,不大的醫館裏卻很安靜。
「你,不害怕嗎,我殺過人。」
「害怕?」安辰擦乾了他的頭髮,拿下了毛巾,基米爾一頭柔順的棕色長髮變成了一團亂麻。
「驚訝倒是有一些,才這么小就見過血了。」說着拍了拍他的頭:「好了。」
在一旁的水盆里擠幹了毛巾,掛了起來。
「餓了嗎?」安辰一邊拿起圍裙待在身上,一邊問道。卻發現對方正定定地看着自己,眼神很複雜:「怎麼了?」
「沒。」眼神撇向一邊,弗拉基米爾搖了搖頭:「沒事。」
還真是古怪的性格,安辰將圍裙的帶子在腰後打了個結:「我要做些吃的,你想吃什麼?」
「都可以。」
捲起了袖子,站在廚台邊抽了一把菜刀:「那我可就是隨便做了。」
弗拉基米爾的眼神微動,偷偷地看着安辰的背後,悶聲悶氣地應了一聲:「嗯。」
本來今天安辰是懶得做飯的,但是畢竟又來了個人,下午吃的又不算很飽,所以也就再做一些好了。
醫館不大,一共也就只有兩間房間,分為外屋和裏屋。裏屋是臥室,外屋則是大廳。
因為位置不夠,廚房其實就是在大廳的角落裏搭了一個廚台。
隨便做點好了,安辰握着刀,拿了一塊蔬菜放在了切板上。
坐在安辰背後的弗拉基米爾只感覺眼睛一花,那顆蔬菜就已經變成了兩半。
只是打算做一些簡單的速食小吃,安辰沒想着大費周章,她自己也不算很餓,那男孩看樣子也餓了很久,不適合一口氣吃的很飽。
刀光轉動,蔬菜的葉片被切得很細碎,菜根則是被切成了丁狀。
「滋。」切好的食材被放進了正好燒熱的鍋中,發出了一聲熱炒的響聲。
翻了幾下鍋,走到一邊挑了幾片生冷的麵包放進了烤箱。
大約過了半小時,
第二百三十張:所以應該少管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