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上了門,這間專門用來做手術的屋中一片安靜。
櫻桃和張袖兒站在病床前,看着昏迷不醒的李興文,心中着實有些忐忑不安。
她們都在擔心,萬一手術失敗,事情將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別擔心,我可以的。」趙陽抬起頭,對她們報以一個成竹在胸的微笑。
三個人都對自己進行了全面消毒,以免對患者造成不必要的感染,然後便是對李興文麻醉、開刀。
龍象混元功練到一定程度,可以隔着肚腹將人體內的不良組織汽化,如今趙陽的功力還未達到,只能老老實實做手術。
當櫻桃和張袖兒看到李興文肚子被切開,血腥氣和眼前血肉模糊的恐怖景象讓她們幾乎崩潰。
雖然身在農村,殺豬宰羊屢見不鮮,可眼前這是心臟依然在跳動的活生生的人,感覺完全不一樣。
當做到一半的時候,張袖兒和櫻桃終於受不了,全都背過身去,跑到角落裏對着垃圾桶乾嘔。
反觀趙陽,額頭已經溢出了汗水,然而他的神色依然冷靜,動作依然穩定,一絲不苟地將闌尾切除。
接下來是縫合,首先結束不良反應的是張袖兒,趙陽只是叫了她一聲,她便走過來協助趙陽將李興文右下腹大約五六厘米的傷口縫合。
由於帶着口罩,張袖兒只能看清趙陽的眼神,那是一雙無比堅定地眼神,完全冷靜,冷靜到可怕的眼神。
張袖兒從趙陽的眼神中獲得了力量,面對李興文的時候不再那麼忐忑不安,甚至於連手指都不再因為緊張而顫抖。
等到櫻桃回到病床邊的時候,趙陽已經縫合了一半。
手術的時間無比漫長,整整一個半小時,手術終於接近尾聲。
在趙陽的授意下,櫻桃在架子上掛起吊瓶,由趙陽邊示範,邊給櫻桃和張袖兒講解打針的一些注意事項。
等到一切都完成,打開房門的時候,櫻桃突然呀的一聲驚叫起來,因為眼前的外屋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許多人,李興茂帶着一幫子親族,虎視眈眈地瞪着裏屋的櫻桃和身後站着的趙陽。
原來方才春綠嬸子等在外頭心裏焦急擔心,想起了李興茂,就給他打了個電話,結果李興茂一聽登時跳了起來,把春綠嬸子一頓臭罵,然後便從家裏衝出來。
大半夜的,眾人被李興茂挨個拍門從炕頭上揪起來,有些人當時正在婆娘肚皮上辦事,可是李興茂召喚,他們不得不來,只得罵罵咧咧從炕頭上跳下來,穿上褲子跟李興茂殺奔小診所而來。
李興茂顯得怒氣沖沖,如一頭髮怒的獅子死死盯着趙陽。
趙陽讓櫻桃退到一邊,淡然走出裏屋,對蜷縮坐在角落的地上,擔驚受怕的春綠嬸子說道:「嬸子,手術很成功,不過興文叔暫時不能動,要在我這住上幾天了。」
聽到手術成功幾個字,春綠嬸子立刻從地上爬起來,衝到趙陽面前,抓着趙陽的手臂問:「趙陽,你說,你說手術成功?」
趙陽微微一笑,說:「當然了,嬸子,我是答應過你的,一定會把興文叔救活。」
春綠嬸子下意識地偏過頭,望向裏屋,發覺李興文依舊昏迷着,正在輸液,便衝進屋內,走到李興文身邊坐下,一動不動看着緊閉雙眼的李興文。
「趙陽,誰允許你做的手術!」李興茂怒髮衝冠,對着趙陽大聲咆哮道。
「我這開的是診所,病人來到我這,我難道要見死不救?」趙陽冷笑道。
對於李興文,趙陽念着他把房子租給自己的情分,願意救,可是對於眼前這個剛把自己家裏攪合得天翻地覆的李興茂,趙陽就沒什麼好臉色了。
「萬一把人弄死了,你能負責嗎?」李興茂瞪圓了眼睛,氣勢咄咄逼人。
「我當然要負責,不過既然是手術,風險你應該明白,既然病人家屬已經同意,我就沒有理由拒絕救人。」趙陽冷冷說道。
趙陽有理有據,李興茂無法辯駁,便冷哼一聲,說:「你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李興文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特麼一把火把你這診所給燒了!」
「放心吧,手術很成功,他沒事了。」趙陽淡淡說道。
「人還沒醒,你跟我說個手術成功?」李興茂急赤白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