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長勝想過「杜鵑」這個代號後面的戰士,但從這個人表現出來的一舉一動和黎明前的戰士太不相符了,如果不是自己猜測的那個人?又能是誰?
反而是胡秀江絲毫沒有疑惑的意思,這一切在他的眼裏,看上去太平淡,只是笑笑,那隻圓弧眼睛的後面到底是怎麼樣的神情?很少有人看的透。
此時出去巡視一周的吳國強走進了指揮室,還是一臉高興,也難怪和日軍打了這麼多仗,可以說是慘無人睹,第一次見到日軍主動低頭的,難道還不值得開心一番嗎?
「吳團長,你回來得正是時候,你看看這個吧!」胡秀江將紙團遞給了吳國強。
「腥紅血月」不愧是長期帶兵的將士,吳國強一下便看出了其中的意思,剛剛那份高興的神色變的嚴肅起來,看了一眼胡秀江。
胡秀江點頭應道,吳國強算是一個智商較高的領袖,並沒有過度的陶醉於戰爭以外的驕傲之中,問道「胡縣長,你的意思是?」
沒等到胡秀江說話,廖長勝搶先了一步「干,還能怎麼辦?要老子說,這些鬼子還得用揍,盡耍些花樣!」
胡秀江是個老同志,說話做事都留了很大的餘地,「長勝兄弟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但我們或許能從鬼子的計謀下手,既能阻擊鬼子,也能減少損失」
「胡縣長,那依照你的意思,該怎麼把打?」吳國強也順着將話題引到打仗上面,然而心裏卻思考着這個「杜鵑」,憑自己的自覺必定是一個地下戰士,但自己受命駐守縣城之前,上級沒有提過國軍有這麼一個人潛伏在日軍的第三師團裏面。
反而眼前的胡秀江對這個人隻字未提,並且也沒對這封不明來源的信件產生質疑,一股腦的想着怎麼去回應鬼子,萬一這也是龜田使的詭計怎麼辦?
吳國強從胡秀江的臉上看不到這種可能,唯一的答案就是這個胡縣長和杜鵑是熟人,而且有着過命的交情,吳國強開始看不清這個剛剛上任的縣長了,只有走一步看一步吧!
「將計就計」胡秀江在吳國強思考之時,說出了應對的方法。
胡秀江回過神來,遲愣了一下問道「怎樣一個將計就計?」
胡秀江和吳國強的一問一答,讓廖長勝插不上嘴,也不知道他們具體想說些什麼?只好等着商量完了給下自己任務吧。
「既然鬼子想用驕兵之計,誘使我們上當,讓士兵們都鬆懈防備,那我們就隨了他,給鬼子演上一回好戲!」這那是一位管理政務的縣長,更像滿腹經綸的戰略指揮家。
吳國強聽完胡秀江的分析,立刻在腦海里轉換為了作戰思維和排兵佈陣,「胡縣長,長勝兄弟,來我們地圖上說話!」
吳國強拿着指揮棍在戰略指揮圖上說道「鬼子千方百計無非是想拿下城北的高地,按照胡縣長所說,既然鬼子用了這麼一招,必定對現在城裏的局勢是很清楚的,說不定城裏已經安插了他們的人,所以這場戲一定要演的逼真,我會儘快將實情通告全軍,然他們做好準備。」
「我們把高地佈防的八百多人抽調一半出來,只要鬼子聽到了風聲,必定會集結部隊,晚上攻打縣城,只有四百人守高地無疑是把縣城的大門送給了鬼子。」
廖長勝搞不清楚,既然知道是送給鬼子為什麼還要這樣做,疑惑的問道「那抽出來的四百人怎麼辦?」
胡秀江指着城北外大路兩旁道「都放在大路兩邊,鬼子既然想晚上攻打,必定不會大張旗鼓,那麼晚上就成了天然的掩蓋,大路兩邊埋伏好的士兵就很難發現了」
吳國強接着胡秀江的話說道「高地上的士兵象徵性的反抗一下,等鬼子發動衝鋒之時,旁的士兵迅速合上,關門打狗!鬼子必敗」
廖長勝糊裏糊塗的聽了半天,好像明白了,但也沒全明白,考慮不了那麼多直接問道「胡縣長,吳團長,我能做什麼?是去守高地嘛?」
「哈哈哈哈」吳國強和胡秀江笑了起來,胡秀江道「你不用去,我們也不去,什麼都不用做,看戲就行!」
「看戲?看什麼戲?這不是要打仗嗎?」廖長勝焦急的問道,在他腦海里,從來沒聽說過打仗不上戰場的。
士兵那股士氣,很大程度上是靠着將領的,即便有扭轉乾坤之計,也不能沒有將領啊,這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