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長勝含恨帶着兄弟們越過山頭,看着對面龜田得意洋洋的嘴臉,拳頭捏出了汗。
胡政委趕上來握住了廖長勝的拳頭,像鎮定劑一樣,讓他先穩定情緒,不要衝動過頭喪失了理智。
龜田身後帶來的隊伍不是很多,但和游擊隊干一場硬仗錯錯有餘。
「廖隊長,幾日不見,手可痒痒?」龜田極度挑釁着。
廖長勝不想和這種陰險之人有過多言語上的交集。
看來沒有誘人的籌碼提不起游擊隊的興趣,龜田揮了一下手,兩個鬼子押着阿鳳上來。
「放開老娘,一群狗日的!」阿鳳掙扎着,直到抬頭看到了廖長勝,又回到了那種柔弱的女子,雙眸通紅,忍不住的一瞬間,眼淚大顆大顆的滴落。
相距五百米,廖長勝內心的衝勁讓他拔腿就跑,跑出幾步被張二傻和蘇漢撲倒在地,廖長勝咬牙切齒怒視着龜田,不甘心啊。
「長勝,不能衝動,大局為重!」胡政委作為這支隊伍的管理者,肯定會這樣說。
可廖長勝不一樣,即使身邊沒有一個兄弟,他也會衝上去救阿鳳,張二傻何嘗不是一樣的想法,但他不能讓自己的大哥去冒險。
看上去鬼子並沒有過分對待阿鳳,這也是胡政委覺還可以周旋的可能。
既然龜田明擺着想交易,那就聽聽他們的條件也未嘗不可。
「我們游擊隊凡事講個痛快,有什麼事?你想要什麼?就直說吧。」胡政委主動向前說道,面對鬼子的三八大蓋步槍,絲毫沒有膽怯之意。
「我要你們全部放下武器投降!」
龜田語出驚人,廖長勝被這無理的條件驚醒,推開張二傻站了起來,指着龜田鼻子罵道「你他娘的休想!」
在游擊隊的歷史上還沒有一支被鬼子嚇得投降的,廖長勝作為隊長,斷不能做這個千古罪人。
「你難道不管你未婚妻的性命了嗎?」這個沉重的問句又讓廖長勝暴怒起來。
站在後面跟上來的蘇翠柳聽到未婚妻,心裏面的滋味難以形容,但此刻她願意聽廖長勝的解釋,她清楚自己的身份,一個共產黨人,在任何時候,都不要感情用事,要清醒。
「長勝哥,要不我們把那混賬綁來試試?」還多虧了張二傻的提醒,廖長勝才想起來張國防這回事,自己的心智還得多磨練,磨練。
「噗誒~」被押上來的張國防拿掉堵住嘴的白布後,向着龜田求救,聲音哀婉讓人憐憫「大佐閣下,救救我啊,你說過我們是朋友。」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龜田小聲的罵道,在他的心裏眼前的這個張國防已經一文不值了。
但龜田還得表現出說話算話的信義,安撫道「張團長你放心,你是我們帝國的朋友,帝國是不會放棄你的!」
廖長勝很爽快,直接提議用張國防換阿鳳,從龜田表露的臉色上看,似乎有希望,也沒看出有不妥之處。
龜田讓廖長勝先放人,等張國防到中間時在放阿鳳,這種不公平的交易廖長勝不得不答應。
或許這是最後救阿鳳的辦法了,只能祈禱不要出什麼差錯。
然而上次蘇漢的事情一直在自己的腦海里迴蕩,鬼子守不守信用已經不重要了。
張國防掙脫,帶着一副傲慢且仇視的表情走到了中間。
龜田也下令鬆開了阿鳳,然而阿鳳姑娘剛走出幾步,「嘭」的一聲槍響讓她停在了原地。
當場所有人都愣住了,廖長勝心臟都快爆炸一番。
張國防慢慢的跪倒在地,廖長勝透過張國防的頭頂看見了阿鳳,並非她中槍,鬼子立即又將阿鳳押了回去。
龜田手中的王八盒子白煙還未散盡,張國防跪在地上,腹部的血洞不斷湧出鮮血浸染了整片衣服。
他疑惑的看着龜田,問道「為什麼?」
「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龜田的回答讓張國防徹底喪失了活着的念想,心臟絞痛加速了血液流動,雙膝邊上全是一灘流淌的鮮血。
張國防的臉色很蒼白,他無力的看着老天,為什麼這樣對自己?
「為什麼?」他大吼一聲。
「嘭!」
龜田的手槍又一次鳴響了,一顆奪命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