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的可口小羔羊>
九月艷陽天,吹來的風都溫度灼人,直到傍晚落了太陽海風才轉涼。梁楚推開窗戶極目遠眺,橙紅色的夕陽掛在天邊,在海面上鋪出一層燦爛的金色。
在窗前吹了會風,房門咔嗒輕響,身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地上鋪着軟毯,腳步聲很輕,但梁楚還是在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
沒辦法,他在這座別墅待了兩個多月,期間見到會喘氣的活人不超過十根手指,除了謝慎行便是沉默打掃的傭人,一個個切了舌頭似的不會說話。
梁楚剛來那會兒傻乎乎的真以為人家是啞巴,不好意思戳人傷口,很少找人聊天,誰知沒多久就看見對着他大字不吭的幾個人湊在一塊有說有笑。他大人大量、不計前嫌,慢吞吞挨過去也想插一嘴,還沒打招呼,大家又裝聾作啞、仰臉看天,一鬨而散去掃地。
梁楚訥訥閉嘴,不甘寂寞地感慨自己簡直就是黃藥師,住在桃花島上,島上都是啞哥啞妹。
他想十有是從前沒剎住車過了分寸,把謝慎行得罪狠了,但那時候誰知道他長得高高大大,心理就是一朵脆弱的小花啊。
謝慎行十分沉迷這具身體,日常養得精細,好吃好喝伺候着,梁楚自己覺得胖了,胖了一大圈,但謝慎行很喜歡,經常抱着他,大概是覺得肉多好捏好抱吧。
來人似是心情很好,他看風景,後面的男人站着看他,梁楚看風景看煩了,謝慎行還是沒有動作,梁楚腳有點麻,小幅度的往旁邊挪了挪,男人才緊緊貼了上來,手臂從背後摟住腰身,下巴抵着梁楚頭頂一同望着窗外,低啞帶笑問:「可可,看什麼呢?」
他裏面的餡叫梁楚,外面的皮叫荊可。梁楚是本名,荊可是他在第一個世界使用的身體、名字。
梁楚沒有回頭,抿起嘴唇不想理會男人的問題,但想了想還是理他吧。
剛來這裏的那段時候,他跟謝慎行沒少對着幹,讓他上床他就下床,讓他吃飯他就喝水。他這個人設是誰啊,是從小錦衣玉食、眾星拱月的荊家么子,一向都是他使喚別人,什麼時候本末倒置,被人反過來欺負過?對方不是別人,還是他小時候的玩具僕人,給他捏肩捶背撓過腳心的,簡直奇恥大辱,所以管不住嘴管不住手,摔過東西,偷罵過人,也趁謝慎行睡着的時候掐過他,把人掐醒了自己再裝睡。明面上、背地裏都沒少找過茬。
謝慎行看在眼裏,卻沒制止他的那些小動作,他今非昔比,早不是從前那個仰人鼻息、寄人籬下的落魄少年了,梁楚的報復對他來說是情趣,畢竟被他關在這裏,剪去了爪牙,心有不忿也是應該的,他不該跟他一般見識。
後來是梁楚自己聽說,他以前摔過的兩件茶杯花瓶,都是老祖宗傳下來的寶貝,值錢得很,就這麼給摔了,太朱門酒肉臭了。
荊家有萬貫家財,也不曾有過這樣揮金如土的時候,梁楚心裏犯嘀咕真的假的啊,摔了好幾天了,得敗了多少錢出去啊?這姓謝的是不是秀逗了,他又不識貨,給個大鐵盆也一樣摔的,鐵的摔不壞,還能重複使用。看着挺有頭腦,怎麼還沒有他聰明。
不管是真是假,反正都當真的聽了,梁楚偷摸地藏起來兩個小茶杯,又一個大花瓶,尋思要是有朝一日越獄成功,也能換點跑路費什麼的。他不能再回荊家,荊家護不住他了。
然而東西不摔了,荊可這張紈絝子弟的人設還不能崩,於是梁楚另外想了個辦法,硬的不行來冷的,他表示自己很不滿謝慎行無動於衷的態度,畢竟他摔東西就是摔給謝慎行看的,你不看那豈不是太不給面子、太不把他放眼裏。所以不摔了,改把謝慎行當作一團空氣,不聞不問裝看不見,謝慎行跟他說話,他扭着頭一個字兒不肯搭理。
誰知道這反而倒揭了謝慎行的逆鱗,謝慎行跟梁楚說了幾天話,梁楚就裝了幾天聾子啞巴。男人默然半晌,看他在床下挺着脊梁骨沉默是金,抽出皮帶說你這是造我的反。
梁楚被扔到床上教訓,皮帶縛着他雙手綁在床頭,屬於男性的沉重軀體重重壓了上來,讓他床下沒說的床上叫個夠,然後幹了個爽。
就一頓便把梁楚給操/改了,他累到一根手指都不想抬,可不敢再把謝慎行的話當耳旁風了。還是理他吧,再想個別的方法,唉,紈絝子弟害人不淺,紈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