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姚溪桐打趣道:「今兒速度那麼快?別說等着看我扮女子?」
蕭寶兒點點頭,並不否認那麼快把活幹完就為了欣賞姚溪桐假扮姑娘時那忸怩的模樣。可惜她低估了姚溪桐的無恥,這人一點也不害臊,大大方方的換上裙子,頗為遺憾地說,「裙子怎麼改都短了些,遮不住腳面,這雙大腳肯定不惹人喜歡。」
說罷,解開頭髮,走到蕭寶兒跟前認真地問:「我美嗎?」
蕭寶兒一直覺得姚溪桐長相陰柔,換過衣裙定會漂亮。可就目前來看,現實不如想像中那麼美好,姚溪桐怎麼看都是男子,身上一點兒女人味都沒有。她扯了條面紗給姚溪桐,「一會兒帶上,你就眼睛漂亮,」
姚溪桐對這樣的評價很是不滿,他學女子一樣擺動着腰肢,將午膳要吃的饃餅拿出來墊在胸口,「你看這樣會不會好些?」
蕭寶兒被逗得捧腹大笑,「別在意細節,北遼漢子糙得很,只要看見裙子就當你是女人。」
「那麼簡單?」
「草原上是這樣,到了大遼才會有人注意你的相貌身材等等。」大遼是北遼的都城,由原遼國舊址修復而出,從普達巴拉到大遼約兩日行程。
聽了蕭寶兒的說法,姚溪桐把墊在胸前的饃餅遞了個給她,「要不要吃?」
蕭寶兒接過來摸了一下,「挺好,很暖和,不用烤了。」見姚溪桐把另一個放回懷中,並提着裙子朝河邊走去,她問:「你怎麼不吃?要去河邊幹嘛?」
「還能幹嘛,叉魚唄,火都生好了。」
「這條河裏的魚不能吃。牧民死後把會屍體扔入河中,相信河裏的生物能幫他們淨化靈魂。」
姚溪桐第一次聽說這種葬法,疑惑地問:「真的?」
「你沒發現我不愛吃魚這類食物嗎?」
姚溪桐仔細一想,確實如此。兩人相處那麼長時間,除了臭桂魚,蕭寶兒從未主動要求吃魚腥。
蕭寶兒又道:「不是還帶着肉乾嗎,幹嘛和魚過不去?」說起這個姚溪桐就來氣,隱耀鼻子賊靈,居然趁兩人不注意把馬背上馱着的肉乾吃了大半。
「狼崽吃了大半,剩下的僅夠它路上吃。」
「叉魚去吧,烤熟了餵狼。」
離開普達巴拉第一日,兩人並未遇見狩獵的北遼人。白色聖域似乎是牧民的禁區,甚少有人會在這附近活動,也不知完顏禹當年出於什麼心態會將蕭寶兒帶到這附近。
那天夜裏,姚溪桐問蕭寶兒,「你恨完顏禹嗎?」
蕭寶兒逗着隱耀,佯裝沒有聽見。
她恨完顏禹,這人將她扔在白色聖域,任由她饑寒交迫的在石俑群中尋找生路。黑漆漆的夜裏,她無助的在雪地上哭喊了一夜,直到嗓子啞了,都沒有聽到任何回應。
她應該死在那夜,這樣就能讓很多人幸福。而非活着下山,親眼看見疼愛她的父王兩面為難,想要兩面討好卻不得的苦痛
姚溪桐真的以為蕭寶兒沒有聽見,隱耀那傢伙趁他不注意又將綁在腿上的假肢撕開了,小傢伙明顯不習慣裝上假肢的生活。
隱耀傷在前肢,這對奔跑的影響遠不如後肢大。只要學會控制身體平衡,它在奔跑時也能提高奔跑的速度。姚溪桐幫他綁上假肢,目的就是輔助它儘快學會掌握平衡,只有這樣才能成為草原的狼王?
「瀟瀟,把它交給我,當心被咬。」
蕭寶兒把臭烘烘的狼崽球一樣拋走,兀自陷入思緒之中。
姚溪桐飛快地將隱耀腿上的布條和木頭拆下,當朝隱耀傷口撒止血藥粉時,小傢伙抓住時機想要咬他。一人一狼就比誰的速度更快,隱耀顯然是輸了,它的牙最終落在了那根被他啃過很多遍的木頭上面。
小傢伙不服氣,吐出木頭扭頭再咬,還不等張口就被姚溪桐強行捏住嘴角把止血粉撒在受傷的口中。「嗷嗷」的叫喚很快成了「嗚嗚」,姚溪桐將其扔回籮筐,整個人靠着籮筐上讓小傢伙無法動彈。
翌日,姚溪桐給隱耀綁假肢時,後者又開始「嗷嗚」。才叫喚了一聲,就見遠處有箭矢射來,嚇得它瞬間閉嘴,乖乖鑽進姚溪桐懷中。
「真是快成精變人的東西,不但知道怕,還知道該往那兒躲。你那麼聰明,你家人知道嗎?」姚溪桐和狼崽玩得開心,沒發現蕭寶兒學他的模樣悄悄用一條面紗遮住了面頰。
隆隆的馬蹄聲震耳欲聾,姚溪桐隨手將射來插在地上的箭矢扔在一旁,小心地把隱耀裝在籮筐里。
七八個北遼漢子策馬將姚溪桐和蕭寶兒團團圍了起來,一個捲髮虬髯大漢朝他們嘰里呱啦說了好多話。姚溪桐一句聽不懂,求助的看着蕭寶兒。「你不懂遼語?」
「還在學。」
「李林村你如何與索金娜溝通的?」
姚溪桐僵立當場,他怎麼把這茬給忘了?更糾結的是蕭寶兒怎麼還記得這茬?李林村,索金娜,瑪莎,該殺的殺了,該燒的燒了,為什麼在蕭寶兒這兒還沒有翻篇?
他急中生智的說,「我自學遼文,能看懂,聽不懂!」
李林村中所有被綁女性都沒有舌頭,蕭寶兒和索金娜的交流就靠文字,姚溪桐的解釋還算合理。
八十九、高勉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