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也不是沒想過直接憑藉自身之力飛渡過去,但此海實在是太過詭異,先不說不知道它具體的邊際在哪,有先前被吞噬了神識的經歷在,兩人實在不敢在貿然行動。
在這裏,他們的天人修為,顯得太過渺小。
蘇九甚至祭出了從相子明那裏奪來的那尊傀儡,讓它飛身而出,去做實驗。
然而它剛一飛到苦海之上,就有一股恐怖的禁制之力出現,仿佛有一隻遮天般巨大的無形手掌壓下,要將它打入那苦海之中。
若非蘇九反應快,在剎那間將它收回,這天地間,恐怕就再無這尊傀儡了。
兩人臉色一陣白,在剛才那一瞬間,他們感受到了一股滔天的血煞之氣,從苦海中衝起,像是有億萬生靈,咆哮而來,想要將蘇九兩人拉到這片血海中去。
是青銅令牌一陣顫動,灑落出又一圈的光輝,才將之化解。
「這片苦海……到底匯聚了多少生靈的血液?」才能誕生出這般輕易就能震撼修士心神的恐怖煞氣。
他們如今可是大乘期的天人啊,來到這裏,竟是如此的不堪,連一片海都渡不過去。
夏倉的面上有幾分灰敗之色,受到震動的同時也遭受到了打擊。
天人……在這裏,根本就什麼都不是。
兩人不斷的出手試探,無論是法寶還是符籙,都使出了不少,然而依舊沒有找到可行之法。
不長的時間下來,蘇九也產生了幾分頹然。
只是目光卻是不時的看向漂浮在半空中的那塊青銅令牌,眼眸深處,閃爍着極其細微的光芒。
「只有持着這塊青銅令牌,才能跨越苦海,進入其中……」
蘇九在心底重複長老們所說的話,從未懷疑其中的真實性。
「等等看吧,也許是時機未到。」蘇九將目光從那青銅令牌上收回,而後如此說道。
夏倉點了點頭,停下了手中的試探,退後了幾步盤坐下來,運轉靈氣恢復着體內消耗得靈氣。
儘管只是消耗了一小部分,但在這裏,夏倉不敢掉以輕心。
蘇九也是如此,之後她沿着苦海邊走了一長斷距離,卻也依舊沒有任何現。
這片黝黑的血海,寂靜得可怕。
這裏被層層的灰色霧靄籠罩,看不見天日,只能憑着本能大概的來判斷時間。
「三天了……」夏倉的聲音有些暗啞,他四處看去,這裏依舊如初,除了半空中那青銅令牌偶爾顫動着散出柔和的光輝,便再沒有什麼變化。
蘇九沒有應和,她此刻正死死的盯着那青銅令牌,在記錄它的變化,以此來做推測。
想要度過這片無數血液構成的苦海,如此唯一能依靠的,很有可能就是這塊來歷不明的令牌。
宗門內的一位長老猜測,這青銅令牌,很有可能是出自苦海之後的那片古戰場。
能出來,便能回去。
在蘇九的注視下,那塊青銅令牌顫動的頻率更高了,它像是在感應什麼,時不時的盪出一圈圈光輝,往周圍的空氣中擴散而去。
終於,在第七天快要過去時,青銅令牌猛地一顫,出現了異變。
其上那幾點血跡再次迸放出了刺目的光芒,形成一道血紅的光柱,直衝天際,衝破了一層層的霧靄。
一直以來寂靜無波的苦海,在這一刻突然掀起了海浪,如在咆哮一般,嘩啦啦的激盪着。
更是在差不多的時間裏,在更遠的地方,有數道同樣的血紅光柱沖天而起。
原本隔得極為遙遠,還有一層又一層的霧靄阻隔。
但這一刻,所有的霧靄都被這一道道的光柱衝散,蘇九二人震驚的同時,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就運行靈氣,加持了目力,往遠方那幾處出現光柱的地方看去。
有人!
幾乎每一道光柱之下,都有一名到數名不等的修士。
「陰鴉女!」
「是你!」
同處苦海岸邊,即使相隔遙遠,但二者的目光,還是在第一時間碰撞,且均是憑着氣息認出了對方。
夏倉也認出了遠處驚呼的火瞳女子,正是與蘇九有過一戰的陰鴉族女。
「沒想到你也來了……你叫蘇九
五百二十三章 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