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一聲驚雷炸破天際,將整個沙里路群山給照的炙白,雙子牙嶺,西山深潭,那渾厚好似鐘鳴的怒吼威勢在這一刻源源不斷的傳遞出了,它,驚呆了所有因道途匯聚於此的道者邪人們…
距深潭約數百米的凹谷落石處,何偉與汪戰冒着大雨在兩側的涯壁上攀爬前行,剛剛,那股莫名的威勢伴隨着雨水風氣從深潭方向襲來,只把二人吹得差點從涯壁上掉下來,也虧得汪戰先前繩索固定的結實,否則二人摔下去,不死也得殘。
待剛剛那股氣勢散去,何偉、汪戰已經從涯壁上順着塌落的山石往下爬,當二人站到泥濘的林地上時,二人不約而同的喘起大氣。
「剛剛那是什麼東西?」何偉低問。
「鬼知道是什麼?」汪戰直起身子,看着四周,內心隱約升起不祥:「這裏氣息陰冷混雜,甚至還有血腥味道!」
只是何偉對此毫不在乎,他只想找到造成自己現狀的根源,只想弄明白為什麼他一個普通的人卻背着三傷龍嬰命,在這片山里,詭異和傳言從未少過,他知道這裏有着關於山蟒渡劫失敗,殘魂落地化成雙子牙嶺的傳說,現如今他已到達,在此番境地天兆異相下,何偉不知為何,總感覺困擾自己幾十年來的混沌終將解開,而那山蟒渡劫化蛟龍的傳說也在慢慢彰顯出它跡象。
「反了,全都反了,你們這些愚蠢的傻子,傻子…」
避世閣的冥位室內,尹鶴雙目烏紅佈滿血絲,儼然像個瘋子一樣在眾人面前嘶吼,在此之下,原先對尹仲抱有爭議的族老竟然都沉默了,他們不是傻子,他們已經看出尹鶴的異樣——他中了不知什麼術式,心魂慾念完全崩亂,並且眾人都從尹鶴身上感受到那股讓人燥動混亂的氣息,這不是尹氏族人該有的。
「父親!」尹奇面容顫動的立於尹鶴背後,他手持虎骨刺,期盼中父親不像尹林朵雅所說的那樣,只可惜尹鶴現已邪術釋放,噬心種毒擴散,除非是瞎子才看不到。
「奇兒,別相信尹仲,他為了一己私慾,要毀了尹氏,毀了你們…殺了他…殺了他…」
「尹奇,劫命,這就是劫命,你要做你該做的事…」忽然,一直未言語的尹仲高喝,聞此,尹奇上前一步,手起刺動,虎骨刺便深深沒入尹鶴的左肩鎖骨穴處,尹鶴一愣,跟着一股黑色的污血噴涌賤出。
須臾之後,尹鶴牟光微散,但是他的意識卻有些恢復:「奇兒…我…做了…什麼…」
尹奇淚水集聚,先是搖了搖頭,跟着有點了點頭,見此,尹鶴蒼老的面目竟然漏出一絲悔意,只是他雙目怒睜,似乎積攢着無法散去的憤怒,他猛地抬手抓住虎骨刺,狠聲道:「尹仲…這麼多年…我痛恨你…違背族氏…為了毅氏…竟然置我族於險地…只是老天不眷顧我…讓我被欲惡薰心…被那些畜生利用了…」
「尹鶴,你我兄弟一世,這份罪責,待我下去了,自會向你告罪,至於尹氏與毅氏的命途枷鎖,你是真的不知,我只想將禁錮在尹氏族人身上的孽緣給解開,還我們子孫一個安穩的餘生,命途降臨,只能是你真的錯了…」
此時,冥位室內一片寂靜,所有族人都不再言語,尹鶴雖然私慾薰心,可他為的是尹氏傳承,為的是尹鶴獨支的衍生,而尹仲同樣是為了尹氏傳承,不過更多的也是為了他的尹仲獨支的衍生,事已至此,只能說明毅氏枷鎖,禁錮不減,一日孽緣不消,他們一族終究沉浸在無法觸摸的劫命摧殘之中。
「族長,不好了,避世閣的封門式被人破了,那些邪人已經沖了上來,現在正廳閣!」
一事未消,一事又起,此番劫命使得尹仲有骨子氣散命歸西的痛楚,只是他知道自己還不能死,否則以尹林朵雅這一代稚嫩的肩膀還扛不起毅氏禁錮在族氏身上的劫命。
「這些該死的混賬!」
尹奇怒斥,看着癱軟倒在地上的父親,他憎恨那些人利用自己父親的私心欲惡,當下轉身向正廳閣跑去,其它族人看向尹仲,尹仲沒有說話,但是族人已然明白,隨着尹奇沖向那些邪者。
尹林朵雅與兩名子弟將尹鶴搬至冥位桌前的鋪墊上。
「尹鶴叔父,你放心,你尹鶴獨支必定會完好的衍生下去,我保證!」
說完尹林朵雅起身,要去正廳,結果尹仲攔下她:「鄭崇,你帶着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