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山林小道中,諸遂將毅瀟臣扛在肩上快步走着。≧
在上官季風眼中,毅瀟臣死了比活着價值大,起碼能夠在他身上查出點東西來,只是諸遂對此不解,就算毅瀟臣是毅氏族人,是鑄命之徒,能夠容納旱魃的殘魂,可是這些陰邪道上的秘密對於上官季風有何作用,難不成他想借陰取魂?
想到這,諸遂使勁搖了搖頭,沖自己臭罵一句:「別亂想,該做就做,別給自己找麻煩!」
諸遂甩掉戒貪又走了半刻,看着四周漆黑的山路,他突然現自己迷路了。
「該死的!」低罵一句,諸遂將毅瀟臣從肩上取下,扔到地上。
「小子,你說你死了還死不安生,這種命全天下都沒幾個!」
結果話音剛落,一道黑影襲來,諸遂只覺得後頸一涼,憑着感覺往前撲去,躲過黑影,從地上爬起來後,借着昏暗的月光,諸遂看到不遠處的大青石上爬着一個東西,這東西渾身隱在黑影中,就是兩眼血紅不已,隔着十多步都能感受到它身上的屍氣。
「殭屍?」諸遂心下一驚,他可不曾聽說這青城山有什麼殭屍出沒。
小毛四肢着地,尖牙凸顯,昨日,他躲在小屋內看着毅瀟臣身死天雷下,奈何那些人個個都是不俗之輩,他一個身纏死氣的妖孽一旦現身,必將陷入不復之地,在心底僅存的人性之下,他一直躲到深夜,本想偷了屍體離去,誰曾想到,竟然有人先他一步。
諸遂盯着眼前的殭屍,心下懊惱,本來這差事已經讓人厭惡不已,怎知現在又攤上這種東西。
「不知死活的東西!」
諸遂低呵一聲,雙手一划,從腰包內抽出符紙兩張,他念口訣,符紙瞬間燃起刺眼的火焰,跟着諸遂飛身一躍,兩道符火從手中飛出,擲向殭屍,小毛瞳孔緊鎖,奮力撲來,但是諸遂身形更快一籌,小毛撲空的同時,兩道符火已在小毛胸前擴散燃燒,剎那間,烏黑的屍氣與符火相持不下,小毛奮力用爪子去撣滅胸前的烈焰,只是這符火隨着屍氣散溢,越洶湧,大有毀身之勢。
「賊人,可算追到你了!」
一聲威嚇傳來,諸遂一驚,迅身後退,抬眼看去,戒貪與數名僧眾已經追了,看着眼前的盜屍賊,戒貪胸火中燒,當下集聚氣力,奮力打來。
諸遂抬臂抵擋,那股金剛之力好似滔天巨浪一般,將他逼退數步。
「師叔,這是什麼東西!」戒怒驚喝,十數步外,小毛被符火侵蝕,幾欲亡化,就在這時,毅瀟臣的屍體好似受到驚蟄一般,猛然從地上立起,戒貪一看,心下一驚,細眼看去,毅瀟臣渾身好似墓冢一般,陰寒的死氣源源不斷從口中呼出,他雙目大睜,看着眼前的景象,隨着一聲悽厲的吼叫,毅瀟臣仰天大吼,那一瞬間,山呼海嘯,地崩石裂。
不遠處的諸遂暗叫不好,也不與戒貪糾纏,轉身就逃。
戒怒不知何故,屏足氣力,衝上前去,他右拳剛猛如錘,在佛緣清心的護佑下,一股極其渾厚的力量自拳中出,但是結果卻讓他無法預料。
被死氣環繞的毅瀟臣就像一具乾屍,他不躲不閃,一口屍氣噴出,好似千斤之力,衝着戒怒迎面撲來,沒了諸遂,戒貪見此,閃身衝來,一把將戒怒拉開,瞬間,那屍氣洶湧如雲,沖向戒怒身後的大青石,在屍氣的侵蝕下,大青石急腐化。
「師叔,這是怎麼回事,他不是死了麼?」
驚魂未定,戒怒連聲大問,但是戒貪也無法解釋:「身死魂散,卻不消靈,難道這小子命中注定就是個妖邪之物,既然如此,又為何給了渾厚的人性本源!孽緣啊…」
在死氣的驅使下,毅瀟臣看似傀儡,但是他血紅入注的雙眼卻恍惚着異樣,那份異樣夾雜着對生命的留戀,對人性殘存的可悲。
「呼」
又是一口屍氣呼出,毅瀟臣視眼前的僧眾如空氣,轉身走向陷入符火、幾欲消亡的小毛。
毅瀟臣盯着這個半屍半人的東西,自身屍氣逐漸動盪不已,忽的一陣陰冷襲來,林中鬼嚎驚叫不斷,那些千百年來流連與此的亡魂自虛無中顯現,但是不多時,這些亡魂的殘念便散於毅瀟臣的屍氣中。
隨着屍氣不可制止的擴散,小毛身上的符火快退減,當最後一絲瑩光泯滅於黑暗中,小毛的靈識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