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得體,已經非常難得。至於慕容恪其人,當於此世,以荒夷之體格,若無一二勇逆之心腸,反而稱不上什麼夸世之才。雅重即可,不必推心。」
溫放之聽到大都督這麼說,不免悚然一驚。他對慕容恪的推崇,雖然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慕容恪確有其才,但更多還是察覺到了遼地使團當中的不和諧,想要通過重用慕容恪而加以擴大撕裂,也算是他的一點功勳。
但大都督這麼說,頓時便讓他意識到自己這一想法還是稍顯淺薄,連忙垂首表示受教,但也不想放棄自己這一點發現,便又詢問該要怎麼利用這一點。
「所謂疏不間親,慕容一族誠是傖胡卑類,人倫淡薄,但若以外力強推,不免着於痕跡,或要適得其反。弘祖你既然雅重其才,近日不妨引其盛望於淮南。人之優劣如何,只有得於眾願,方可纖毫畢現。」
沈哲子笑語說道:「你若能得契於此子,未來遼地事務也能得一通才。近憂遠患,終有用時。雖然成敗終究需要列於堂皇,但若能得於輔翼之助,也能使我將士無謂更多勞用折損。」
聽到大都督這麼說,溫放之才覺得自己終究還是稍顯稚嫩,連忙點頭應是,繼而又念及杜赫叮囑,忍不住嘆息道:「邊荒不乏遺賢,才用絕不限於天中。推事及人,我自己因此較量而覺不足。大都督誠是人世高標,但海晏河清盛治尚遠,仍須銜志勇進。大都督近來心系旁務過甚,實在是讓府下多有憂嘆啊。」
沈哲子聞言後先是一愣,片刻後才反應過來溫放之的意思,而後便突然覺得手腳發癢,尤其看到溫放之那一臉真誠的樣子,更是特別有種想要為溫嶠代勞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