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藍色的燈光如幽幽灑落在大廳之中的每個角落,大廳一側的鋼琴彈奏着輕快而又舒緩的曲子,穿着燕尾服,帶着黑色領結的侍者端着食盤在大廳內來回穿梭着。
這是鳳翔市一家最高級也是最正宗的一家法國餐廳,來往的人基本上都是鳳翔市翹楚的人物,當然也有一些衙內和有錢人家的公子哥。
不過今晚這家餐廳卻暫停營業,完全只為姜旭堯服務。
整個大廳之中除了那幽藍色的燈光和侍者以及鋼琴演奏者,再也沒有其他顧客。
門口處,數名保鏢嚴陣以待,面色冷峻的站在餐廳的門口,氣勢凌然,讓人望而生畏。
晚上八點多多鐘的時候,一輛被尊為尊貴典雅奢侈的賓利轎車在路燈的照耀下緩緩的駛來。
賓利轎車剛剛停下來,站在餐廳門口的大漢,立即走了過去,動作嫻熟的將車門給打開。
隨即薛辰和沈雪凝兩人從車內走了下來。
看着面前的餐廳,臉上充滿了複雜之色,那眸子的深處更是帶着一絲的痛苦。
只不過這絲痛苦被薛辰掩飾的很好,並沒有被沈雪凝所察覺到什麼。
沈雪凝看着站在門口沒有任何動作的薛辰,忍不住的開口說道:「薛辰,我們進去吧?」
薛辰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好!」
話音落下,薛辰抬起腳步,邁着沉穩的步伐朝着餐廳中走了進去,而沈雪凝則是親昵的挽着薛辰的胳膊。
該來的總會來,該面對的總要面對,薛辰知道現在就是他面對的時刻,他無法退縮,也不能夠退縮,只能夠前進。
去面對姜旭堯,去面對自己那操蛋的身世。
薛辰和沈雪凝走進餐廳後,姜旭堯和姜娥皇正坐在餐廳之中的沙上,有些不安的扭動着自己的身體。
尤其是姜旭堯,那以往的睿智和泰山崩與面前而不動的心,在這一刻充滿了緊張,充滿了忐忑,從而使得他有些坐立不安,不停的扭動着。
下一刻,薛辰和沈雪凝兩人的身影進入到了姜旭堯的視線之中。
在看到薛辰之後,姜旭堯那雙歷盡風霜的眸子顯得有些貪婪的在薛辰的身上來回掃視了起來,掃視着薛辰的每一寸肌膚,看着他這些年因為生活的辛苦和滄桑在他臉上留下的道道痕跡。
二十多年的未曾一見,如今他已經長大成人,成為了一個真正的男子漢,而讓姜旭堯最為痛苦的是,自己兒子的人生軌跡之中沒有任何他的影子,更沒有他的參與,甚至是連他母親的影子都沒有,無論什麼都要靠他一個人咬牙撐過來,苦了累了,厭了倦了,傷了痛了,依舊需要他一個人去承擔,而他卻無法參與到薛辰的生活中。
身為父母卻無法參與到自己兒子的人生中,這不得不說是一種天大的諷刺,是一種嘲笑。
這些年,他過的還好嗎?他舅舅對他怎麼樣?
他那一身的本領恐怕吃很多苦吧?
跟着武神,沒有父母,猶如一個孤兒一樣,恐怕遭受了不少的白眼吧,他可曾哭泣過,可曾對武神傾訴過,可曾抱怨過為什麼老天要這樣對他?
所有的坎坷,所有的委屈,竟然沒有他姜旭堯絲毫的影子,沒有他的任何參與,更沒有他身為一個父親的愛護,這是何等的痛苦!
這已經是薛辰和姜旭堯第二次見面了。
第一次是在新聞布會結束後,當時姜旭堯雖然也在看薛辰,但卻沒有像這一刻看的仔細,同時當時薛辰不知道姜旭堯是自己的父親,如今這第二次,他薛辰知道了。
兩人都心知肚明兩人之間的關係。
第一次看到姜旭堯,薛辰只是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如今看着姜旭堯,薛辰卻有種痛恨,怨恨……
恨不得立刻現在動手將姜旭堯暴揍一頓,然後質問他,為什麼拋棄他,為什麼拋棄他母親。
不過薛辰並沒有動手,而是將那想要動手的衝動強壓在了心頭,爭取讓自己顯得平靜下來。
對視了半晌之後,姜旭堯一臉慈祥的看着薛辰和沈雪凝說道:「來了,快坐吧!」
說着姜旭堯直接站起身,拉開了一張椅子,等待着薛辰入座。
如果這要是別人看到,被記者拍到,那麼明天絕對能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