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跑進胡同里,分開人群往房門口擠,等擠到了門口我才鬆了一口氣,原來出事的並不是二叔,而是隔壁家。
隔壁的房門大敞着,有警察從門口來回走動,屋裏還能聽到哭聲。
我沒看到二叔,就只能問周圍看熱鬧的人,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旁邊一個人小聲跟我說:「好像是老劉家的兒媳婦突然發瘋了,把老公公、孩子都砍了。」
「死人了?」
「不知道啊。」那人含糊着搖了搖頭,然後繼續抻着脖子朝門裏張望着。
我也轉過頭朝門裏看着,同時也納悶我是不是被柯南附了體,感覺最近幾天好像走到哪裏哪裏就要出事。
正想着,忽然一隻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回頭一看,發現站在我身後的人竟是二叔。
我剛要發問,二叔立刻皺着眉沖我搖了搖頭,然後拽着我從人群里退了出來,接着便繞向平房的後院。後院有一個小門,二叔拿鑰匙開了門,從這裏帶我進了屋。
我爺是十五年前去世的,他生前跟我二叔一起住在這平房裏。以前逢年過節的時候家裏的親戚都會到平房這裏聚一下,可自從我爺去世之後,家裏親戚的走動也沒那麼頻繁了,最多就是過年的時候去飯店吃一頓飯,後來二叔去了河北,這平房也就再沒人來過了。
我對這房子的印象還停留在十五年前,在我的腦海中,屋子裏都是破舊的木頭桌椅,電視還是那種需要手動按鍵換台的,另外還有一面照出來的人都是走形的大衣鏡。
等進到屋子裏,我發現一切似乎都還停留在十五年前,那台老舊的電視依舊放在柜子上面,電視旁邊依舊是那面已經泛黃、生鏽、裂了口子的大衣鏡。
我走到電視櫃旁邊伸手在櫃面摸了一下,發現上面積了厚厚的一層灰,感覺這幾天來二叔好像並沒有對這房子進行過任何打掃。
「隔壁到底是什麼情況?」我回頭望向二叔問道,因為看他的表情總讓我覺得事情好像跟他有關似的。
但二叔並沒有回答我的提問,只是示意我跟他到裏屋去,等我進了裏屋,這才明白了二叔這幾天到底都在忙些什麼。
裏屋是個只有四、五平米大的小房間,之前房間裏有一半是火炕,另一半是過道,不過現在火炕被拆掉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純木製的類似佛龕的東西。佛龕正面擋着黑色的布簾,看不到裏面貢奉着什麼,在佛龕的周圍是掛布、香爐、蠟燭,另外還有一個打坐用的蒲團,感覺二叔似乎要在這裏進行某種法事一樣。
看到這場面,我頓時想到了之前那通鬼來電,於是立刻指着佛龕向二叔問道:「這裏面該不會是謝家拿回來的鏡子吧?」
二叔默默地沖我點了點頭。
「您是……打算要用這面鏡子了?」我連忙追問道。
「嗯,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我有必要用他的理由!」二叔皺着眉嚴肅地說道。
「但是我接到的那個電話……」
「我知道,可能我這麼做會讓事情變得一發不可收拾,但我沒有選擇的餘地了。」二叔一邊說一邊走到佛龕跟前,伸手拉開了擋在佛龕前面的布簾,裏面真的貢着一面銅鏡。
「這鏡子到底是幹什麼用的?該不會隔壁的事也跟這鏡子有關吧?」我緊皺着眉望着二叔問道。
二叔沒有立刻回答我,而是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雖然他沒有明確地回答,但這一口氣嘆出來也相當於默認了。
「到底怎麼回事啊?謝老頭這鏡子是幹什麼用的?在驪山村的時候,他說要給我一筆錢,讓我把鏡子拿給他,這東西有什麼用?您最近到底是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我一連串地發問道。
「我和你說過,卦師要篤信自己算的卦。」
「嗯,我記得。」我道。
「那如果算出自己大限將至呢?」
「那……那就要想辦法破解。」我結巴着說道,同時也轉頭看向了那面鏡子。雖然二叔說得並不具體,但大概意思我已經明白了,他算出了自己名不長久,而避過這一劫的方法顯然就和這鏡子有關,可那通鬼來電似乎又在告訴我,二叔找出的這個破解辦法並不靈,甚至可能會引發一系列可怕的後果!
二叔隨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