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碗酸辣粉端上來,池糖看着上頭飄着的綠油油香菜直皺眉:「老闆,不是有一碗不要香菜麼?」
老闆一拍腦門,不好意思地訕笑:「對不起,對不起,我忘了。」
&了吧。」池糖擺擺手,「我挑出來,沒事。」
說完,池糖將紅油油明顯多放了辣椒拿碗端給林臻,端到一半突然記起什麼,又折回來,將自己那碗給林臻。
然後掰開筷子,一片一片幫他把香菜挑出來。
林臻皺眉:「女人就是麻煩,香菜就是香菜唄,挑什麼?」
池糖頭也不抬:「你不是不愛吃麼,每次見你看見香菜都要皺眉,不喜歡吃就不要吃,幹嘛委屈自己。」
林臻沒吱聲,好一會才瓮聲瓮氣地開口:「把辣椒那碗給我,你不能吃辣。」
池糖拍開他過來端碗的手,瞪他:「不許動,這幾天你都不能多吃辣椒,哼,學人家打什麼耳洞,耳朵都爛了不知道麼,居然還要吃辣的。」
說完,她小心翼翼地從兜里掏出一小瓶紅藥水,遞給林臻:「喏,給你,記得每天塗一塗,不然耳朵都爛了。」
看着遞到面前的小手,手背明顯有乾裂凍傷的痕跡,那是手心捏着的紅藥水卻暖烘烘的。
林臻接過暖暖的紅藥水,心裏突然升起一股異樣情緒,在學校里,他一向是眾人老大,是霸王。大家都喜歡跟着他,推崇他。可他知道這是因為自己有錢,自己仗義,跟着他有吃的有喝的,有網上。
大家嘴裏叫他老大,眼裏崇拜地看着他,認為他特立獨行,認為他時髦。女生也給他塞情書,喜歡他的帥氣,羨慕他的威風,可卻從沒有人真正關心他。他們只注意酸辣粉的酸辣好吃,沒人發現他不喜歡吃香菜。
他們只看到他扎耳洞,帶着閃亮耳釘的帥氣,沒人發現他的耳朵已經紅腫發炎,快要爛掉。
連媽媽也沒有,那個空蕩蕩的家,每天憂鬱不開心的媽媽。她只知道諷刺他,恨鐵不成鋼地看着他,嫌棄他沒正行,嫌棄他沒用,氣他不爭氣,成績不好,什麼都不行。是個兒子也沒用,連爸爸都留不住。不能讓他們母子回到本家。
一直以來自詡銅牆鐵壁不畏風雨的林臻,今天突然特別軟弱,手裏緊緊捏着紅藥水,心頭仿佛被小蜂蜇了一下。
&想什麼呢?」挑完香菜,見林臻出神,池糖拿筷子在他眼前晃了晃,「快吃啊,涼了就不好吃了。」
說完又糾結地看着他那碗酸辣粉,雖說是少辣,但也是辣得很,這樣似乎對傷口不好。還沒等她糾結完,林臻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將她那碗多辣的酸辣粉端跑,埋頭大口吃起來。
池糖反應過來後,氣得直跺腳,指着他的鼻尖恨聲:「不是說不能吃辣麼,你這人,怎麼這麼擰,不許再吃了。」說着就伸手去搶他的碗。
林臻抬頭,笑嘻嘻地拿筷子敲着碗:「我已經吃,晚了,總不能扔掉浪費吧。」
聞言,池糖瞪了他一眼:「怎麼會浪費呢,我吃不就行了。」
你吃?
林臻猛然記起上次池糖吃他剩下的酸辣粉場景,耳根發燒,為了掩飾,他捏着紙杯連連喝水,口中還念叨:「好辣,好辣。」結果水越喝,臉越紅,最後都快冒煙了。
見此池糖真是嚇壞了,趕忙過來查看他的耳朵,急得聲音都帶了哭腔:「不讓你吃辣,你偏吃辣,看看,出事了吧。是不是耳朵那塊發炎了,好紅。」
少女靠近,身上帶來一種獨有的清新體香,那味道極淡,但林臻卻覺得瀰漫口鼻,整個人都開始眩暈。尤其是少女湊近,溫熱的呼吸噴在耳朵上時,林臻只覺得,突然一把利刃插入胸口。
唔——他要死了!
仿佛被燙了屁股,林臻猛地從凳子上竄起,為了掩飾異樣,怒視池糖:「你靠那麼近幹什麼?這麼熱還靠這麼近,走開,走開。」
哪裏熱?池糖蹙眉,都已經深秋開始穿袷衣了,怎麼會熱。
哼,估計是辣椒辣的。
&你別躲,我先給你上藥。」池糖伸手要去拉他。
林臻利落躲過,目光警惕地盯着池糖,仿佛她是洪水猛獸,一有動靜,他就逃得十萬八千里。
這副樣子都快把池糖氣死了,怎麼跟
23.惡毒少女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