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皇上。」槐英只抱拳行禮,也不下跪,「皇上面露慍色,不知在為何事心煩?」
他一身亮紫色的衣衫,將他本就泛白的臉色襯托地更加蒼白。
他右手上拿着兩個圓潤的石球,轉動的速度代表着他的心情,此刻他已是在極其地隱忍。
景陵看到他就更心煩了,「槐英大人不經傳召就擅自進來,是不是不符合作為臣子的身份?
還有你手中拿的東西,見朕的時候不能帶武器,這是規矩!
槐英大人在宮中做了那麼多年太監,想必早就已經將宮裏的規矩倒背如流,就不用朕一條一條地再列清楚了吧!」
真不知道他有什麼能力,敢方面跟槐英對峙
人被壓迫久了,要麼習慣,要麼反抗!
但他作為一國君王,怎麼能一直被一個太監壓制着,他必須要反抗,還要把原本就屬於他的東西都奪過來。
「皇上說的對,是老奴老糊塗忘了規矩,還請皇上不要怪罪。」槐英皮笑肉不笑,手中的石球停止轉動,他手一個用力,兩個石球瞬間化作粉末,接着他將手往後一揮,毫無重量的粉末竟飛了出去,穿透御書房的門板,殺死門外守門的侍衛。
幾聲哀嚎傳進景陵的耳朵里,嚇得他背後出了一身冷汗,他現在是既不敢言也不敢怒,只剩下恐懼了。
「槐英大人,皇上正在為胡涼國之事心煩,可能是朝堂的事太多了,他心情不好。」厲胤替景陵打着圓場,這顆棋子還不能廢那麼早,雖然愚蠢,但關鍵時刻還是有些用處的。
但任由他這樣下去,槐英肯定會在胡涼王抵達京都之前就把他給除了。
換個皇帝無非就是換個傀儡,而他需要的是順從他的,忤逆他的,只能除掉。
「老奴自然要體恤皇上辛苦,特意拍人將京都的城門禁嚴了,生怕混入胡涼國的奸細,對皇上的江山有所威脅。」槐英拍拍手上的石粉末。
原來城門是他下令封的,不得不說槐英的心思比旁人要縝密,遠遠不是景陵這樣的無用之人所能比的。
厲胤跟隨槐英那麼多年,他的野心,他的手段,甚至他的心思,厲胤都一清二楚。
若不是因為那次意外,他也不會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也不會將槐英視作最該死的仇人。
景陵回神,喉結因為害怕上下滑動着,手撐着椅子的扶手才勉強站起來,他走到槐英面前,放低了架子,輕聲道:「槐英大人辛苦了,朕不是有意針對你,最近事情確實太多,希望槐英大人能體諒一下朕。」
「為皇上分憂是老奴的本分。」槐英低垂了一下眸子,接着將視線落到了厲胤身上,「定北侯現在過來,可是有要事?」
厲胤抬眸看他,沒有半點畏懼,「胡涼王蠢蠢欲動,本侯今日在京都城外被人伏擊,覺得事有蹊蹺,可能與胡涼國有關,便來與皇上商討一番。」
現在的槐英,定然是不知道厲胤已經對他生了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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