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白長歌立馬從床上下來,赤着腳就往外跑。厲胤長臂一伸攔住她的腰,將她抱在懷裏,「你去哪?」
她總是不穿鞋,一點都不讓他省心。
「你要擔心的是我弟弟,不是我,他身子那麼弱。」白長歌厲聲說道。
厲胤輕嘆口氣,「我這就讓宋氶過去給他檢查,你先把衣服鞋子穿上。」他只得先讓宋氶去後院,這丫頭將他吃的死死,一點都不能不順她的意。
白長歌看着單膝跪在她面前給他穿鞋的男人,心裏有些愧疚,他變得那麼好,越來越懂得為她考慮,而她好像從來沒體諒過他,很多事情不問緣由就去質疑他。
其實他說的對,她總是不相信他。
可能是上一世經歷的太多,看透冷暖,她沒辦法將心全部敞開去接納他。
即使將心打開一條縫,她都害怕再被人欺騙。
即使內心最深處是相信他的,但因為很多外在原因和她本身的因素,她都會去抗拒那種感覺,她選擇不相信任何人。
當她知道他默默為她做的那些事時,她才開始懂的害怕,害怕錯過一個真心對她的人。
她不想她的生命里只有那些黑暗的爾虞我詐,她還渴望愛,渴望上一世求而不得的感情。
白長歌將他低下的頭用雙手捧起,主動將唇印在了他的唇上,「厲胤,以後我會試着相信你,完完全全的相信你,不用人證,不用物證,只因為你是厲胤。」
厲胤就那樣看着她,他多想將她抱在懷裏狠狠地吻她,以此來表達他內心已經隱藏不住的熾熱感情。
可最終還是只用手揉了揉她的頭,「我的傻丫頭長大了。」他等這一刻等得好久,等得渾身都疼。
白長歌白他一眼,「你還沒長大呢!」說完便歡脫地從床上跳下來,跑了出去。
她簡直不敢相信,這麼肉麻的話是從她嘴裏說出來的。
厲胤半蹲着身子,用手攥着心臟的位置,緩了好大一會,才艱難地扶着床榻站起來,面色平靜地走了出去。
後院。
白長崢已經醒了,面色紅潤了不少,看起來也不那麼嚇人了。
宋氶給他把脈,片刻後出言問道:「他昨夜有沒有吃東西?」
一個伺候他的丫鬟搖了搖頭,「少爺沒吃,他昨夜睡的沉,奴婢叫了他幾遍他都沒醒,並沒有吃東西。」
這次瘟疫來的突然,整個京都一夜竟有將近一半的人生了病。若是尋常瘟疫,定然會有預兆,而且染病的人不會有這麼多。
只能說是有人投了毒,最簡單方便的就是水源。
「你有沒有吃東西?」宋氶又問道。
丫鬟又搖了搖頭,「奴婢昨日被派去做雜活了,可能是時辰晚了些,他們就沒給奴婢留飯。」她看起來有些委屈,作為一個丫鬟也不敢有不滿。
「我知道了,你去打一碗白府的水來。」
「是。」
白長歌和那丫鬟一塊進來,見她端着一碗水,不免疑惑地朝宋氶問道:「宋大夫,這水可是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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