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厲胤停下了步子。
此時他們兩人正站在樓梯上,良晨見他停下,隨即邁步到他面前,攔住他的去路。
「這是義父的命令,我也沒有辦法。
剛才我看見你手臂上的那條黑線,不足兩日竟然蔓延到了手心,若是被義父知道,他肯定會殺了那個女子……」
沒等她說完,她的身體便直接從樓梯上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猛地吐出來一口鮮血,將她無瑕的白衣都染紅了。
良晨捂着胸口,滿臉的震驚,她的武功不弱,剛才竟然被厲胤一甩袖子便打下了樓梯,還讓她受了嚴重的內傷。
厲胤的武功怎麼可能進步那麼快,這一年內她一直在閉關修煉,從沒懈怠過,自認為武功精進不少,然而,在厲胤面前竟然毫無還手之力。
沒等她回神,厲胤便飛身而下,站在她面前,用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在他眼裏,除了白長歌之外根本就沒有女人的存在,所以他自然不懂什麼是憐香惜玉。
「這件事你若敢在他面前提及,我定讓你在開口之前死於非命。」他目光陰森,周身帶着一抹戾氣,像是惡魔,又像是主宰他人生命的王者。
良晨被他掐的幾乎無法喘息,就算他不喜歡她,他們兩人也是兄妹,他當真能為了一個不相干的女人,要了她的性命?!
「你……你不會……殺了我的,在這海生閣……里,只有……只有我,和你最親近了……你……不會殺我!」她閉關一年,就是為了更好的在他身邊,配得上他,她不相信,他與那女子相識不過半載,抵得上他們十幾年的交情。
她不相信!
而且她一直自詡樣貌勝過旁人,所以從來都不曾施過粉黛,也是為了讓厲胤知道,她是和旁的女子不一樣的。
可是,厲胤卻愛上了一個相識不過半年的女子,他是無心之人啊!那女子究竟是怎樣的異於常人,又為他做了什麼?竟連默默守在他身後十幾年的她都比不過那女子。
厲胤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你大可以試試,我會不會殺了你!」他的手又多用了一分力。
若不是因為她是槐英的人,就憑她剛才那一句話,她早就沒命了。
他現在還沒辦法和槐英真正反目,若準備不充分,非但除不了槐英,還有可能將白長歌的命搭上,他斷然不會拿她的性命開玩笑。
良晨臉色發紫,嘴唇有些蒼白,因為呼吸困難,她的臉看起來有些猙獰,眼睛也往外凸起。
就在她差點就斷氣的時候,厲胤將她甩到了一邊。
良晨劇烈地咳嗽起來,肺部疼地猶如被馬車碾壓過,兩眼止不住地往外流淚,好大一會,她才穩住心神,顫顫巍巍地從地上爬起來。
她的脖子上有一條很明顯的青紫痕跡,即使這樣,依舊掩藏不住她的氣質,空谷幽蘭。
「她對你真的那麼重要?」她雙眸低垂,啞着嗓子問道。
「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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